楚留香自然也知道雄娘子這是在利用她,可是他既不能說破,也不能阻止,因為這是宮南燕心甘情願的。
他知道當一個女人,決心要做這件事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去阻止,否則她就算不殺你,也要恨你一輩子。
輕舟忽然劇烈的動盪起來,風中傳來了銷魂的呻吟。
星光更朦朧。
楚留香只有閉上眼睛。
但他卻不能塞住耳朵,過了半晌,只聽宮南燕夢囈般低語道:“你真……真的,難怪那些女人情願為你死,難怪她永遠忘不了你,怕到死也忘不了你。”
楚留香又不禁奇怪。
爆南燕說的“她”是誰呢?是雄娘子的情人?
雄娘子在低低的喘息,道:“你也很好。”
爆南燕膩聲道:“我難道比她還好?”
雄娘子道:“你為什麼總是要提起她,難道你和她也……”
爆南燕忽然吃吃的笑了起來,通:“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好?”
雄娘子似乎怔了怔,道:“你難道是因為她……”
爆南燕道:“不錯,就因為她得到了你,所以找也一定要得到你。”
這句話剛說完,雄娘子忽然發出一聲悽慘的呼聲。
楚留香吃了一驚,扭頭去看,只見雄娘子已赤裸著自小舟裡站了起來,顫抖著站在船頭。
星光下,迷霧中,他蒼白的胸膛上鮮血不斷的往外冒。
只聽宮南燕吃吃笑道:“你何必吃驚,我只不過想將你的心,挖出來瞧瞧而已。”
雄娘子雙手緊緊按在胸前的創口,顫聲道:“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爆南燕道:“你還不知道?你還以為我是真的喜歡你?”
她不停的笑著,忽然也站了起來,在低迷的星光下,她成熟的少女胴體,看來晶瑩如玉。
但她的臉上卻帶著惡魔般的妖氣,美麗的眼睛裡,更充滿了怨毒和殺機,她瞪著雄娘子道:“老實告訴你,我早就想殺你了,我不能忍受她在我面前提起你,說我多麼像你,只要一提起你,我就難受得要發瘋。”
雄娘子嗄聲道:“你……你在吃醋?難道你竟會愛上她不成?”
爆南燕大聲道:“我為什麼不能愛上她?為什麼不能?”
雄娘子吃驚的瞧著她,人卻已倒了下去。
現在,楚留香又不知道宮南燕所說的“她”究竟是男,還是女了,“她”若是男的,怎會是雄娘子的情人。
“她”若是女的,宮南燕又怎會愛上她?
楚留香實在猜不到她們這三個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太複雜了。
只聽“噗通”一聲,雄娘子已跌入流水,二十年的苦行懺悔,終於還是不能洗清他的罪孽。
他畢竟還是死在女人手裡。
爆南燕站在船頭,痴痴的望著星光下的流水。
然後她也躍入水裡,將身上每一分,每一寸地方都洗得乾乾淨淨,等她穿好衣服時,她看來又是那麼聖潔了。
夜色已濃,濃霧反而淡了些。
一聲軟乃,輕舟又蕩入濃濃的夜色中。
楚留香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也潛入水中,別人都說他輕功第一,他自己卻認為水性比輕功還好得多。
就算魚躍入水裡,也絕不會有他這麼靈活。
輕舟在前面走,他潛伏在水下,暗暗追蹤,他相信宮南燕在此時此刻,絕不會發覺到後面有人追蹤的。
無論任何人在做過這種事後,感覺都會變得遲鈍些。
小溪旁的風物在有星有霧的晚上必定甚美,楚留香雖看不到,卻可以想像,想像永遠比實際更美得多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發覺小舟以已蕩入了一條山隙裡,水底的水草很多,而且帶著種陰森森的氣息。
他也想伸出頭來瞧瞧,但是他並沒有這麼樣做,又過了半晌,他就聽到小舟靠岸的聲音。
他還是沒有伸出頭來,他自己從來沒有試過自己究竟能在水底潛伏多久,宋甜兒總認為他可以在水下睡覺。
水底的世界,比水上安靜得多。
他又等了很久,還是聽不到任何聲音,於是他就用一堆水草蓋著頭,自水面下悄悄露出了眼睛。
他終於看到了神水宮。
這那裡是人間的山谷,簡直是一幅絕妙的圖畫。
楚留香想起蘇蓉蓉曾經說過,山谷裡本有千百隻各式各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