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林果,“我想去。”
林果瞪她。
還吃?肥糰子就是你的前車之鑑,它都胖成小豬仔了!
刀刀沒領會到主人的深意,看著沈湜矜持說道:“我倆很能吃,你帶夠錢了麼?”
沈湜點頭,“那邊還有餛鈍,肉包子,蓮子甜湯。”
刀刀笑得眼睛眯成月牙,“那還等啥?走吧!”
“……”
林果眼睜睜看著他們兩隻,一大一小,行走在月色下,倒映在腳下的影子也是一長一短。
明明之前還是水火不容的,現在一言一語搭著話,身高差別巨大,竟然有種莫名的萌感。
她一定是快瞎了才會覺得萌。
姜息染提著一盞宮燈,疲憊地行走在宮廊之間。
要儘快回觀星署,第一隻蝕靈應該很快就要出現了。
還要探聽天衍鉅變後,流月神廟是什麼態度。
聖人固然可以扛下流月神廟結界破損之過,但老師他老人家也不容小覷。
雖然最近十幾年沒怎麼管事,但他在流月神廟大祭司的位子上坐了數百年,道法精深。
一定不能讓他把結界修復好。
要趕在他之前行動,要快點,再快點。
“國師大人!”身後有宮女呼喚她。
姜息染回頭,那宮女急匆匆趕上來,看了她兩眼,站在一邊有些不太敢認。
姜息染知道,自己為了封印天橫君損耗太多精力,只怕現在面容枯槁,氣色暗沉,的確有些嚇人。
“什麼事?”她強壓下心底的不耐煩。
宮女聽到她的聲音,回過神來,連忙垂頭回稟:“國師大人,陛下想要見您。”
姜息染蹙眉,宮女覺察到她的不悅,小聲說道:“國師大人,陛下身體不適,一直躺在床榻上,不許任何人接近。現在也只有您能寬慰陛下了。”
身體不適?
姜息染閉上眼睛,心中嘆了口氣。
“走吧。”再睜開眼時,她神情一片平靜,毫無波瀾。
蕊宮夫人在明光殿內侍奉著皇帝白燁。
陛下這兩日心情很不好,身體似乎也不太好,總是低低咳嗽。
他不願意見任何人,甚至也不允許蕊宮夫人靠近,只讓她在旁邊斟酒。
蕊宮夫人有點惴惴不安。
這男人最近這些時日總給她一種感覺。
像是籠中的困獸,憤怒,狂躁,卻無法掙脫無形的枷鎖,於是把自己折磨得鮮血淋漓。
她不敢說話,安安靜靜斟著酒。
金酒盞裡酒光瀲灩,映著夜明珠的光芒,就像這片深宮裡無數個紙醉金迷,歡歌樂舞的夜晚。
盞酒放在一邊,許久無人碰觸。
蕊宮夫人抬起頭,皇帝白燁已經醉倒在龍榻前。
她那張年輕嬌豔的臉蛋上浮現一絲平日裡看不到的嫌棄。
皇帝雖然正值壯年,但時而總會透露出暮年老者才會有的衰氣。
“咳咳……”他在睡眠中無意識的咳嗽著。
熠朝的這一任皇帝白燁,繼位十年,在大國師的輔佐之下從先太子手中得到皇位,一路都很順遂。
熠朝統治了天衍八百年,傳說,每一任皇帝身上都有神輝,保護他們不受邪魔侵害,也免受疾病之苦。
但陛下這兩日像是生了病……
蕊宮夫人不敢再想。
小宮女進殿稟告:“夫人,國師大人來了。”
聲音並不大,龍榻上微微打著鼾的皇帝卻立刻驚醒過來。
“息染來了?”
神情從茫然很快變成往日的陰鷙強勢。
“快讓她進來!”
蕊宮夫人從明光殿退出時,剛好遇到姜息染。
她停下來,恭恭敬敬對著姜息染行禮。
能感覺到姜息染目光落在她臉上,蕊宮夫人神情越發恭謹。
在這皇宮裡,總是板著臉的皇帝固然可怕,可一直和顏悅色的大國師在蕊宮夫人心中更加可怕。
尤其是,宮內時時有人傳言,說大國師與陛下往年情深義重,大國師為了陛下放棄流月神廟聖女之位,甘心成為熠朝的國師,將陛下一路輔佐成主君。
這樣的女人,這樣的情深,似乎唯有用一生一世一雙人才能報答。
只可惜陛下冷血涼薄,如花的美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還戀上了她這個空有其表的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