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涼了。
他被緊緊捆在一塊大石頭上,捆得很緊,渾身皮肉火辣辣的。
靈氣全被那鎖鏈壓制住,徒有掙扎的心,沒有掙扎的力氣。
“你想幹嘛?”李縹緲問。
看著林果的眼神已經徹底變回了很多年前,他看著他們無為劍居插班生的樹妖少女的眼神。
又是忌憚又是嫌棄。
“沈是我男人。現在你還要搶麼?”粉衣女子蹲在他身邊,扯扯他身上的鏈子,力度強,靈氣敏銳,很是滿意。
不愧是天樞院出品。
這玩意兒是在黃石老人給她的幹坤袋裡扒拉出來的,如果沒啥意外,應該是天樞院現任老院長親手做的。
拜樹妖那一世的經所賜,林果對天樞院出產鏈子有種莫名的執念。
李縹緲往後面石頭上撤了撤身體,厭惡地離她的魔爪遠一點。
“你說他是你男人他就是?我告訴你,他還是我養大的呢!要算是誰的人,那他肯定是我的人。這樁婚事,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的無所謂,我也不要你同意,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好。”
林果手指間把玩著一把鋒芒冷寒的小刀,有意無意那刀光從往李縹緲臉上飄。
“什麼事?不,什麼事都不行!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林果手裡的小刀離他的臉又近了兩分。
“不同意憋著。現在你先發個誓,從此以後,你李縹緲不得再因為我跟沈的婚事惹是生非,否則就天打雷噼,神魂俱滅,不得好死。”
“我不發!”
“你不發我現在就閹了你!”
“你敢!”
“呵,我有何不敢?”林果睨著他,笑眼盈盈。
她聲音壓低,剩下的話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當年括蒼山你我的約定小十並不知道,你猜他要是知道了,會如何?”
李縹緲一耿脖子,“他知道又如何?我還不是為了他好?”
“好不好的,得他說了算。信不信我吹吹枕邊風,讓他跟你徹底決裂?”
李縹緲怒瞪雙眼,“妖女!”
“你利落點,發誓還是自願掉塊肉?你發了誓,以往種種,一筆勾銷。或者,你掉塊肉,也能勾銷。”
“天狐就能仗著法力高強隨意欺負人麼?”
“對呀,你弱你還有理了?快點。”
林果的小刀,在靈力的控制之下,顫顫巍巍,眼看著就要刺入他的面板了。
李大巨巨當然不甘心被人擺佈,垂死掙扎,“你以為你是天狐,他心裡就只有你麼?他之前跟……”
那隻行屍,那隻……
李縹緲腦海中忽然有電光閃過。
那行屍成為了天刀主人,並且與那一向傲慢的肥貓關係密切,並且得到了流月神廟聖人以及黃石老人的青眼,並且以唯一的一隻妖身與各大宗門的精英進入南海剿滅蝕靈,最後還救了沈。
一隻妖啊,一隻低等的妖如何能有這樣的造化?
難道……
她,她,她,她們……
一旦這麼想了,這些年沈身上所有的不對就都找到了解釋。
為什麼忽然把那行屍掠回無為劍居,還關在自己房裡。
為什麼忽然對白五一見鍾情,非她不娶。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他們這些做師兄的,才是被矇在鼓裡的人。
……
那小刀眼看著已經刺入他胯下了,李縹緲臉色青青白白,大巨巨也怕葵花剪刀啊。
“我發誓,從此以後,不會再幹涉沈的婚事。”
他也干涉不動啊!
樹妖就是白五的事實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小師弟是如何發現樹妖是樹妖的?
難道真有心有感應?
林果揮揮衣袖,很是滿意,召喚小柔,“走!”
“慢著,你先把我解開!”李縹緲震怒。
小柔心情忐忑,看了眼自家小姐,站著沒動。
小姐打架打贏了當然值得開心,但跟她打架的是知白君的師兄,小姐未來的大伯子……
小姐贏也就贏了,還把人家捆了起來,捆也就捆了,還當著這麼多大小狐狸的面。
無為劍居失了面子,知白君也未必有面子。
關鍵是,她這個五小姐唯一的貼身丫鬟,居然沒有阻止小姐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