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名的高檔住宅區,雖說虹橋一帶現在興建了不少別墅和高階公寓,但以年代而論,他所住的那片區域的別墅要久遠些。這不僅是財富和身份的象徵,更代表了門第和地位。
慕容不禁暗自皺眉,她對安家的情況略有所知,也知道安適的經濟條件很好,現在看來竟比她想象中還要好。有個有錢的男朋友是很不錯,但男朋友太有錢了有時候也未必是件好事。
不遠地,就看見一堵粗石砌成的圍牆,牆頂裝有像花邊一樣的鐵藝柵欄。
安適在車上用遙控器開了大鐵門。
院子中央是幢白色的、歐式風格的三層小樓,外觀看上去就有些滄桑感。房子二樓的弧形陽臺正對大門,陽臺欄杆是相連的圓形小石柱,三樓的陽臺在房子兩側,如天使的雙翼。房子周圍應該是花園,只是在這個季節園裡沒有鮮花,院子並不很大,但在寸土寸金的C市,這也算是幢豪宅了。
他將車開進後面的車庫,車庫與房子之間有片空地,空地旁一片很大的花圃裡卻只種著一棵松樹,倒很青翠蒼勁,如同一位歷盡滄桑的老人依然忠實地守護著這幢房子。
房子正對這邊的是一扇玻璃門,另一扇木門開在東側。安適開了門請她進去,她一眼望去就驚呆了,再環顧四周,不禁低聲說了句:“Oh,My God!”
如果說房子的外觀看起來比較懷舊,那麼裡面的裝潢和陳設則是懷舊感和現代感的奇妙組合。
客廳很大,從天花板垂掛下黃銅和水晶的老式吊燈,雪白的牆上點綴以配著粗重木框的油畫,木質牆裙的紋理與畫框相同,棕黃色柚木地板上鋪著厚厚的、色彩鮮豔的羊毛地毯,窗上垂著藍白金三色條紋的窗簾,典型的地中海風格——藍色大海、白色沙灘、金色陽光,大理石砌的壁爐,前面擺放著與窗簾同色的沙發組合,木質玻璃組合的茶几上放著一部華麗的老式電話機,南面落地窗前有一張躺椅,一側是鋼琴,琴頂上放著燭臺和插滿玫瑰的花瓶,另一側是架老式的唱片機;餐廳比客廳高了幾級,一張橢圓形的餐桌上放著一盆劍蘭、百合和勿忘我插成的花束,餐桌一側是現代化的開放式廚房,角落裡是個小巧的酒吧檯。東面木質門的右手側是樓梯,上去二樓就是一個小客廳,裝飾風格完全不同於一樓,窗上垂著米黃色底、碎花圖案的窗簾,靠牆擺放著草綠地、黃色條紋的布藝拐角沙發,前面是一張藤編的茶几,正對面有一套家庭影院,角落裡放著一臺迷你冰箱,客廳的一側通向陽臺,另一側是走廊,走廊兩側是兩間書房和三間臥室,走廊盡頭是通往三樓的樓梯。
安適說三樓維持著他回來前的樣子,東西都用帆布罩著,她也就沒上去。回到一樓客廳,再次環顧四周,她仍不禁驚歎。
安適遞給她一杯飲料,笑問:“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她長嘆一聲,反問道:“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覺得浪費嗎?”
“我不介意找個人與我分享。”
“那安逸和安然為什麼放著這麼好的房子不住?”
她提出這麼個問題,顯然是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他暗自嘆了口氣,說:“他們有各自的住所,又嫌住在這裡不自在。不過有時間他們偶爾會回來住一晚的。”
她走到鋼琴前,掀開琴蓋,手指輕撫著琴鍵,又問:“你家有人會彈嗎?還是隻是個裝飾品而已?”
“那這個裝飾品也未免太貴了!我兩個妹妹都彈得很好,我和小弟安宇也學過兩天,只是比不上安寧和安琪。”
“你會彈鋼琴?”她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得了,鋼琴是用手彈的,不是用嘴吹的。”
他聳聳肩,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怎麼會沒辦法呢?”她指指琴凳,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無可奈何地一笑,坐到鋼琴前想了片刻,笑著搖了搖頭,說:“很久沒彈了,有些生疏,你可不許笑哦!”他的手指觸到琴鍵,接著便有一串優美的音符從他指端傾瀉出來。
她簡直驚呆了——他甚至都沒有用樂譜!美妙的琴聲如行雲流水般在室內流淌,是貝多芬的《致愛麗絲》。她之所以這麼熟悉這首曲子是因為以前有個同學的手機鈴聲就是它,那人上自習老是忘關手機,她討厭那人連帶也討厭這首曲子。現在有人為她現場演奏這首曲子,她對音樂不是很懂,只覺得這琴聲如水擊石、如雨敲窗,琳琳然、琅琅然,說不出有多動聽。一曲結束,她靠在壁爐旁久久不能回神。
他笑問:“還可以嗎?”
她又嘆氣,“豈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