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
幫人幫到底,楊曉輝主動請纓道。
到了醫院,楊曉輝才明白醫生叫自己來的原因。傷者需要搶救,雖然醫院會先搶救後繳費,但還是需要繳費啊,自己來的目的就是墊資救人。這也不能賴醫院,國家一方面要求醫院自主經營,一方面又撥款不足要求承擔公益性行為,其中的矛盾明細一時說不清楚,要不然也不會醫改年年說永遠不到頭。
幸好楊曉輝也算一個富二代,救人第一,迷迷糊糊就先預交了一萬塊錢。傷者需要立即手術,醫生要找人簽名,最後也是他不明不白畫了押。
在飯點時還沒有見兒子回家,於是楊起帆打電話詢問,這時才知道兒子守在醫院等人手術。聽說不是他撞的,老楊才放下了心,但一聽他主動跑去醫院背鍋,又只好在心裡苦笑兒子社會閱歷不高。如果傷者救不回來或者出了什麼差錯,很有可能惹上額外的麻煩。
“那你自己找點吃的,等事情了結就回家。”
雖然心裡不贊同,但楊起帆還是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如果一味埋怨兒子反而無濟於事,不然趁此機會好好磨練磨練。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趁護士出來拿藥物的時候楊曉輝問了一下,知道手術不會那麼快結束,於是就一個人跑到醫院對面飯館簡單打發了一頓後,繼續回醫院守著。校方這時也沒見派人來,整個急救室外就楊曉輝一個人苦等,等得無聊他便從一旁的書包拿出課本筆記翻閱簡單打發時間。
“莊子瓔”
筆記本正面寫著清秀而又剛勁的名字。
這時,楊曉輝才知道傷者名字叫莊子瓔。
“詩有意義是詩的不幸!”
在筆記本扉頁上女大學生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楊曉輝知道這句話的來源,這是錢鍾書先生在《圍城》裡說過的話,他自己對此也曾有感悟。想不到這個傷者也會有此共鳴之處,不然她不會把這句話置於筆記本的打頭扉頁之中。
筆記本中有許多聽課的筆記,也會記錄一些女大學生的生活感悟。楊曉輝細細讀來,居然還挺有趣。一方面知道自己偷看別人筆記不光彩,尤其有些日記的成分;但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想知道更多,於是在“再看一頁就結束”的暗示下,楊曉輝沉浸在這個傷者的五彩斑斕世界之中。
這時,楊曉輝腦子裡開始回想這個女大學生到底長得怎麼樣?剛才他就急著救人,尤其她還滿頭是血披頭散髮。一時之間自己沒有好好打量。從文字記錄來說,這個女大學生是一個非常有涵養和思想的人,同時還有著獨特的童心和愛心。
楊曉輝著急地抬頭看了看手術室的紅燈,他有很強烈的**希望這個女大學生能夠轉危為安。單單在剛才。他感覺已經在字面上和他交流了一番。心中對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如果她長得還可以接受,那麼……
“呸——”
別人還在搶救。自己心中居然還想著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楊曉輝不由暗暗鄙視自己一番。剛才救人時還感覺很高尚,怎麼一坐下來就胡思亂想,雖然自己之前在有守株待兔的計劃。但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叮——”
手術室大門開啟,然後紅燈暗了下去,幾名醫生結伴走了出來。
見此情景,楊曉輝一時有些邁不動腿,害怕知道不好的結果。
“病人家屬嗎?很高興,手術很成功,不會有後遺症。”
打頭的醫生主動摘下口罩對楊曉輝說道。搶救的病人腦部有一些淤血。經過緊急開顱治療已經清除完畢,不會有併發症。
“謝謝,太感謝你們了!”
聽到這樣的好訊息,楊曉輝一個大男人居然流淚了。
點點頭向楊曉輝示意保重。忙碌了幾個小時的醫生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休息。這時,護士也把頭上纏滿了紗布的莊子瓔推出手術室,準備送往特護病房。
見狀,楊曉輝趕緊抹去眼淚,走上前檢視。在燈光照射下,莊子瓔吸著氧,安安靜靜地躺在手術推車上,宛如一尊沉睡的女神。
楊曉輝站在愣著原地,一動不動,莊子瓔比他心目中想象的還要更加美麗。看到護士擺手,他才傻傻地趕緊跟上去。
整個晚上,楊曉輝都守在莊子瓔的病床旁,生怕她有什麼不適半夜醒來。護士以為楊曉輝是莊子瓔的親屬,畢竟他負責手術簽字,所以就任留在呆在病房裡。不知道是麻藥效果,還是什麼,總之莊子瓔一夜睡到天亮,還是護士依照醫生要求主動喊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