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了兩個字,“孽障!”
仿若言出法隨一般,就在呂后說出這兩個字的同一時刻,方圓十里之內,天與地,均化為了白茫茫的一片。
這與之前我深陷虛無地帶的時候,正好相反,一個是四面八方統統為黑,一個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純白。
但,這種純白色彩,卻不是虛幻之境,而是由於強光所造成的景象,而這種強光卻又不刺眼。
強光持續了十幾秒鐘的時間,才漸漸地退卻,我的一雙眼眸逐步恢復了視力,等到再度看清楚四周圍的一切時,那呂后早已不見,小妮子劉雨婷則是昏倒在地,至於原本那女旱魃,消失的無蹤無影,只剩下地面殘留了一小撮火苗。
重新歸於了平靜,那呂后和女旱魃,就彷彿從未在這片土地上,曾經出現過一樣。
咻咻咻~~~
下一秒,我瞧著那地面上的一小撮火苗,像是多了一對翅膀,竟然當著在場眾人的眼睛,朝著一個方向飛走了,大有一去不回頭的趨勢。
見狀,不知是為何,我在心裡是暗道了一聲不妙,想要去阻止,卻發現自己腳力虛空,站都站不穩了。
一個踉蹌,我蹲伏在地面上,眼前所觀察到的景象,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重影,終於是眼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待到我重新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並不在醫院,而是在先前已經退了房間的小酒店裡,我躺在了一張大床上。
在床頭,守夜人黃興宇就端坐在那裡,“醒過來了?”
雙臂使了使力氣,我靠著床頭,坐起了半個身子,檢查了一下自身,雖說“心力”還是幾乎空乏,可腹部那五個被女旱魃扎出來的血洞,早已是結痂、脫皮。
“他們呢?”
“劉雨婷那小妞只是昏迷,身子並無大礙。李太白雖說被女旱魃的吼叫,弄得七竅流血,但卻僅僅是皮外傷,我已經將其治療完全了。最後,那個嬰靈梓墨,倒是在這一戰中,沒受到多少傷害,倒也不需要我去救治。再者說,我是一個守夜人,救鬼非我所長。”
聽著守夜人黃興宇有條不紊的說著,我也明白,這一難我們就算是渡過去了,耗時雖說是不長,不過其中的艱辛,卻不足跟外人道矣。
“那女旱魃呢?”
“死了,即便是不死,最多就只剩下一丁點元神,再遇上也不足為懼。”
說到這,我才想起了那個光影呂后,單單是從她嘴裡說了“孽障”二字,那女旱魃就被轟殺到連渣子都不剩,實力之強,足以讓我仰望,想來在黃興宇心中大概也是一樣的想法。
於是乎,他追問道,“那一箇中的女子,究竟是誰?”
對於這種事情,我沒有做任何的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跟這守夜人黃興宇明說了出來。
並且,我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黃興宇,你覺得是不是這小妮子的轉世前身,那呂雉呂后為了護自己今生周全,才降臨於此的呢?”
聽了我的猜想,守夜人黃興宇又冷笑了一聲,說道,“真要這麼說來,你還是漢高祖劉邦的轉世之身,那女旱魃致你於死地時,卻也不見這一代英主降臨?”
守夜人黃興宇的說辭,其實我是明白的。
單純只是由於這個原因,我多了漢高祖劉邦轉世之身這道護身符,豈不是能夠橫著走,又何必如此夾著尾巴做人啊?
“不想了,此次怨靈媒一事已了,我是時候回公會交差了。但……在此之前,我要將罪惡之鐮的器之靈送給你,這個過程中間,還需要幾日功夫。我就在陪你們幾天吧。”
我見這守夜人黃興宇,說得甚是隨意,卻也不是真的完全地不近人情。
倘若這守夜人黃興宇,真心是冷酷到底的話,就不會在我和劉雨婷昏迷,李太白受傷的空當中,主動去救治所有受傷的人。
第二天,我和黃興宇兩人,又來到了那塊雪地,原本被女旱魃蒸發的白雪,經過昨夜的一場大雪,重新堆積了起來,厚度是不比之前了,卻重歸了一片潔白。而那一處的木頭房子,在我用手指頭,輕輕地點了一下後,就化為了泡影,消失不見了。走到原來木頭房子的正中央,我見著了埋藏在雪堆裡的那一盤黑膠錄影帶。
都不用看裡面的內容,我就能夠猜想到,這就先在的那一盤,也就是怨靈媒。
只是,就在這盤黑膠錄影帶握在我手中的那一刻,它就變成了一個個細小的黑色顆粒,就是一堆灰塵,大風一吹,消散無蹤跡。
這時,我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