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笑得我毛骨悚然。我正尋思著要不要閃人的時候,他忽然翹起蘭花指朝我一指,嫵媚得不行,同時尖起嗓子嗲聲嗲氣道:“人家要是有了你可一定要負責喲!”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道,“才發現你這麼可愛啊!”
“諷刺我麼?”他收了手指,把臉重新枕到胳膊上,嘀咕道,“可憐沒人愛……”
“……怎麼能這麼說呢?洛巴大叔家那倆女兒不是一直挺主動的麼?你就挑一個唄!嘻嘻……反正離這麼近,想我的話隨時可以回來的嘛!”
他不理我,閉起眼睛繼續哼哼,不過聲音更大了。
“暈啊,能不能別這樣,受不了啊,”我走過去把他的臉扳起來,忍住笑摸摸他的額頭,“真病了?姐帶你去看醫生吧!”
“不要……”
“那……不如出去走走吧,我給你放假!”,我望望門外燦爛的陽光,道:“瞧這天氣這麼好……”
“唔……”,他終於睜開一隻眼,“當然要出去,不過不是現在。”
“嗯?”我愣。
“今天多少號,我是指農曆?”
我翻著日曆,回答道:“今天是……三月初三。”
“很好,那就今晚吧!”他一聽就兩耳一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打了雞血似的興奮,“你準備一下,和我一起去吧!”
“去……去哪兒?”我還沒從他前後的鉅變中反應過來。
“去個好玩的地方,嘿嘿嘿嘿……”
我最終還是沒能抵制住墨墨話裡的神秘誘惑,對他“要想去就不許多問”的條件乖乖妥協了,以至於我整個白天都在對晚上要去的地方浮想聯翩中和被吊著胃口卻不能多問的糾結中度過。
晚飯過後,我一直坐立不安,等著墨墨髮話,可他卻跟上午“傷春”時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優哉遊哉地嗑著瓜子看肥皂劇,完全無視我,我只好在一旁無所事事地翻看他要我準備的東西,一邊打著哈欠等著午夜的到來。
一件從閣樓裡翻出來的,先前差點被我當做垃圾處理掉的披風。說是披風,其實比破布好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破破爛爛,顏色也灰突突的,料子像是絲綢又不是絲綢,拿在手上輕飄飄的。當墨墨把它從大木箱裡拉出來的時候,我幾乎聽到了布料被撕裂的聲音,可是被強行披在我身上試穿的時候,居然還能穿得上去!
一顆小珠子,是跟白澤討的,跟他以前給我的那顆差不多,只不過是青色的。開始白澤是反對我跟著墨墨一起去的,原因也不解釋,不過我本能地猜測他是怕我惹事闖禍。後來不知墨墨跟他說了些什麼,他就勉強同意了,只說早去早回,然後給了這顆珠子。
“幾點了?”墨墨終於轉過臉來問我,在我等得幾乎昏昏欲睡的時候。
“快十二點了。”我朝他打個哈欠。
“差不多了,我們準備出發。”他關了電視,過來拿起那件破披風往我頭上套。
“我才不要穿這破爛!”我馬上躲得遠遠的。
“想要去那個地方就必須得穿上,”墨墨撇撇嘴,“還嫌醜?大晚上的誰會看你?”
“要穿你穿!我看你就是故意想作弄我!”
“好吧,那我就先告訴你我們的目的地方吧!”墨墨停了手,“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不知道。”我沒好氣道。
“今天是三月三,上巳節,沒聽過麼?”他不忘對我表示了一下鄙視,才繼續說道,“上巳就是三月上旬的巳日,是中國最古老的鬼節之一。每逢三月初三,陰陽兩界的界限就會變得模糊,這天的午夜就會出現所謂的鬼市。死人可以乘著到鬼市趕集的機會到陽間走走,活人的生魂也可以去湊湊熱鬧,去探望一下過世的親友,甚至做做非人們的生意。”
“啊……鬼節?我只知道中元節是鬼節的,還真沒聽過上巳節的。”
他又擺出一副你要是知道就奇怪了的表情,側目道:“一年只有這一次機會喲,會很熱鬧的喲,敢不敢去開開眼?”
“敢!怎麼不敢了?!”我一下興趣高漲。這種機會,我怎麼肯錯過?
“那就把它穿上!”他把披風朝我懷裡一丟,“你可別嫌棄,這披風能阻隔你的生人氣息呢……試想一下,你這麼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走在死人的集市上會怎樣?”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趕緊把披風穿了起來,“那你呢?”
“我本來就不是人啊!嘻嘻嘻嘻……”他開始奸笑起來。
我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