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些是質,那麼,氣呢?”
“啊?什麼質呀氣呀的?”我不懂了。
“質是指有形的方面,氣是指無形的,”他解釋道,一邊起身慢慢踱到窗邊。
“無形的能有什麼呢?天時地利都有了,人和??”我開始瞎掰。
“老闆娘在說笑麼?”
“哦……還是你說吧”我自覺地閉了嘴,因為意識到他不是墨墨,在這樣一位氣質超然的人面前隨便說笑顯然是不明智的。
“這世間萬物,都需要氣來養,否則就是枯木一灘,空有其形了。”他雙眼望向窗外,“包括那些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忽地想起了什麼是“不該存在這個世界的東西”,我試探著問:“照這麼說的話,那個子煞是不是……?”
他不置可否,輕咳了一聲繼續說,“要對付那些東西其實不難,化解掉它賴以存在的氣即可。”
我琢磨著他的話中之意。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麼?是在教我幫助宏瑞的方法嗎?可是那子煞賴以存在的“氣”到底是什麼呢?我該怎麼去做?
晚上照例是在墨墨的房間裡睡的,他說那東西沒有解決掉之前暫時不要回我自己的房間。
“那你呢?”我問他。
黑暗中的身影慢慢縮小,最後一隻黑背白爪的大貓從床下一躍而起,輕輕落在床角。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像兩團熒熒的火。
“女人!你休想再非禮我了!”他抖抖耳朵輕哼了一聲,然後蜷成了一個黑色的大面包圈舒舒服服地躺在被子上,拿大尾巴蓋住了臉。
我悻悻地縮回被窩。
雖然他不肯給我再抱著睡,但知道有他在,這又會是個安穩覺。至少,某些我不想見到的東西不會來騷擾我了。
天剛矇矇亮,我被一陣急劇的拍門聲給吵醒了。一陣比一陣緊,依稀辨認出裡面摻雜著女人的聲音,似乎在喊叫著什麼。然後就聽見有臨街的人家開窗察看,還用聽不懂的方言罵了幾句。
墨墨應該比我醒得早,已經跳到靠門的那個窗邊弓著背往外看,一根蓬鬆的尾巴高聳著。
“怎麼了?”我坐起來問他。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出去看看。”然後一個閃身,從半開的窗裡跳了出去。
想了想,我換好衣服悄悄開門跟了出去。
扒著大堂的門往裡瞧,一個女人叉著腰站在正中央,背光看不清楚是誰。變回人形的墨墨站在她對面,正小聲說著什麼,然後就聽見她憤怒地叫道:“不行!我不要再回到那個鬼地方了!”
“宏瑞!”我驚喜地叫道,向她跑過去。
“啊!小合!”她也向我撲來。
只剩下半步就能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我倆不約而同地剎住了腳,宏瑞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中間夾了個人。
“你幹嘛?!”我很不滿。
“你幹嘛?”他橫在我們倆之間,側身朝我道,“忘了我之前的話麼?”
宏瑞顯然不明白我們在打什麼啞謎,看看他,再看看我。
“哦……那個,宏瑞,你到哪兒去了?現在才回來?”
“我當然是去離媽家了!不是你的意思麼?他說要帶你去看病客棧沒人照料要關幾天。”她指了指墨墨,“你都不知道,藏民家裡條件有多……”意識到自己的高音嗓門引得對面有人家探著脖子瞧熱鬧了,她馬上收了聲,“反正我是不習慣啦!我要回來住!”
“啊?”我傻了,“沒有啊!我早就好了!”
“什麼?”她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衝著那個一旁一臉壞笑的人怒道,“行啊你,假傳聖旨?!”
宏瑞的臉上隨即多雲轉晴了,因為樓上下來個人。
那人徑直走到吧檯倒了杯水,然後端著杯子往裡走。
“我說……他啥時候住進來的?”她臉上是標準的花痴表情。
“他啊……他昨天剛來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來幫忙的……”
“啊!”她驚叫一聲,把我嚇了一跳,就在我以為她識破了我的蹩腳藉口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時,她忽然繞著大堂轉了一圈,很認真地說:“我說這地方風水怎麼那麼好啊?吸引了這麼多帥哥來幫忙?”
然後停在我面前:“你怎麼那麼有福氣呢小合?”她眯起眼端詳我的臉時的表情像個神婆,“桃花當頭啊!小樣兒!”
我暈!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帥哥又怎樣?我又不是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