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的不經意的一瞥,在鄭柯看來竟有小女兒的嗔怒與嬌憨,心神竟然一恍,隨即又暗自罵了自己一聲,探出右手,衝著芷風說道:“來,我來幫你一把。”
還不等芷風緩過神來,鄭柯已然將她拉上了馬,坐在他的身後,只聽見他在前面囂張地笑著:“小塵,可抓好了,不要掉下去了。”
芷風又是惱又是羞,可以往後坐了坐,好離鄭柯遠一點,然而他卻雙腿一蹬,紅霄向前大跨一步,讓芷風重心失穩,險些掉了下去,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前面鄭柯的腰帶,又惹來鄭柯張狂的笑聲:“小塵,我剛才不是提醒過你了,你看,果然快掉下去了吧?”
芷風現下卻不敢再使小性子,將手從鄭柯腰間挪開,卻又悄悄抓住他的一處衣角,只不讓他發現就是,芷風是斷斷不會因為一點自尊便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的。
和在青禾鎮時一樣,鄭小侯爺一向是被人前呼後擁的,紅霄剛抬腳,前面就有不少侍衛在前面開道:“讓開,讓開,不要擋著侯爺的道了。”
前面立刻出現了一條康莊大道,原本擁擠不堪的街道立刻清靜了,小販儘管不情不願,但是誰也不敢得罪這有權有勢的小侯爺,只好暫時躲在兩旁。
芷風坐在高大的紅霄身上,前面一覽無餘,兩旁是唯唯諾諾的民眾,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是她從未感受過的,下面不時有目光偷偷看過來,帶著幾分羨慕,幾分不屑,卻讓芷風感覺很爽快。從小在村裡被有爹孃的小孩欺負,到了沐府又處處受人白眼,儘管她暗地裡會有些小動作,讓自己不太受委屈,但她幾時能有今天這樣暢快的感覺,彷彿眾人皆踏在自己腳下,而她,受著大家的仰慕。
前面鄭柯耀眼的紅衣,此刻在芷風的眼裡,似乎也不那麼讓人眩目生厭了。她知道,這有名的紈絝子弟,鄭小侯爺,是蕭太尉的近親,奸人的代名詞,可是,若總能如今日般風光,做個奸人又何妨呢?若說以前有這種想法,原只是為了保住挽塵的這個位置,為了能在夾縫中生存下去,可是,如今,看到被人仰視,感覺是如此的美妙和舒暢,芷風更暗自下決心,這小侯爺,管他家是忠也好,奸也好,自己是結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