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恐過不了明日,倘請三思!如若悟通!隨時替你備紙筆,我累了,得休息啦!”故做倦狀,示威式伸著懶腰,已步往後殿,以恃身分。
茅山弟子不敢散慢,守得滴水不漏!
現場一時沉靜。錢英豪狂態已過,心緒漸平復。他原是機會主義者,若非魔性發作,否則怎肯如此犧牲,如今恢復平靜,黠性自來,暗忖:“方虛默既然有心盜得老怪秘本,且敷衍應付一二,先保住性命再說,否則耗在此,光是流血不止,即有斃命之危,然方虛默狡詐無比,突然認輸,他必疑心,得耗他一陣再說!”遂喝道:“還不拔掉我身上螺旋針,難道要我喪命麼?”無人理會。只好背靠鐵籠底,以壓力止血,至於手腳部位,早已被他揪去。
想及素雲飛狠毒發明此物,憤恨難消,但心念一轉,素雲飛冷豔胴體浮現,又自意淫不斷,暗道吃點苦亦是應該,遲早將再和她翻雲覆雨。
心念正打轉中,人影一閃,劉通竟也帶著玉採儀趕來瞧猴戲。
那劉通原追著玉採儀不放,反正閒來無事,只顧盯緊心上人,莫讓另號情敵入侵便而那玉採儀則在離開茅山宮後,的確轉尋四處,想找宋兩利口中所言之陰是非,然打從陰陽老怪死去,王文丑亦作古,魔界教派幾乎消逝無蹤,只好放棄,她遂回頭想找母親下落,仍無結果,卻又不敢回客棧休息,劉通乘機帶她回茅山宮,舒服睡得一夜,誰知次日醒來,天師派那頭大打出手,她已料知必和父親有關,遂準備前往窺瞧。然此時已日上三竿,清晨決鬥早過數回,並未碰及母親被收拾一事,倒是碰著錢英豪被捕遊街,她自忖人單力薄,不敢出面救治錢英豪,畢竟母親武功需要對方幫忙恢復,怎可眼睜睜瞧他斃命,遂又慫恿劉通前來此處,看看是否有機會下手救人。
忽見錢英豪渾身是血,玉採儀詫道:“你可要死了麼?”
錢英豪冷道:“哪有那麼快!”背脊一轉,道:“幫我把螺旋針拔出來!”
玉採儀呃地一聲,當真伸手拔去。那囚籠乃鐵條打造,留有三寸空隙,故能伸手進入,然劉通見著卻急喝:“玉姑娘碰不得!”
錢英豪急道:“別聽他鬼扯!救我一命,我好救你娘!”仍不肯說出季鳳顏已死之事。
劉通道:“他是朝廷欽犯,遲早要處死,你一碰,他若脫逃,誰都承擔不起。”
錢英豪道:“不救我,怎能救你娘!快快放我出去。”
玉採儀仍想著母親安危,終喝向劉通:“放了他,否則別想要我理你!”
劉通急道:“玉姑娘何必為難我呢!”
玉採儀斥道:“我娘重要,還是你被罵重要?”劉通一時難以回答。
方虛默突地現身,道:“玉姑娘你恐怕要失望了,你娘已死在你爹手中,一輩子不必醫治了。”
玉採儀大駭:“真有此事?”
方虛默道:“本座毋需騙你。”
玉採儀切急:“怎會如此?”
錢英豪道:“你娘沒死,我仍可救活她!”
玉採儀急道:“方叔叔你快放了他!”
方虛默道:“不是不放他,只要寫下陰陽老怪妖法,且悔改向善,我將考慮饒他一命!”
玉採儀道:“妙佛前輩你快寫啊!”
錢英豪冷道:“老怪絕學何等珍貴,怎可隨便寫予人知!”
方虛默冷道:“你的命則不珍貴了?好好想吧!”說完甩頭而去。
玉採儀急道:“快寫快寫,寫了他們也未必練得了!”抓向神壇上之硃砂及棗木筆,急往錢英豪送去。
錢英豪嘆道:“好吧,看在你娘安危上,寫予他便是!”
方虛默聞言暗喜,卻不動聲色,道:“劉通,去拿布絹讓他寫去。老怪妖法厲害。若不留下加以研究,將來不知另有多少人遭殃!”
劉通應是,往神壇方桌下翻出白布絹,交予錢英豪。
方虛默道:“給他東西吃,補補元氣,莫說咱虧待他了?”
劉通應是,又將供桌上油雞抓入籠中,錢英豪冷道:“我只要拔去背脊螺旋針,失血過多,我受不了!”
方虛默忖想,莫要寫至一半失血昏倒。徒增麻煩,然拔去尖針又怕他武功恢復,心念一轉,返行回來,伸手揪掉螺旋針,卻以銀針代替,刺中數處穴道,以防作怪,道:“如此你該無話可說了吧?”
錢英豪道:“謝了!你要秘笈,我寫予你便是!”但覺獸皮傷口忒異,只要螺旋針一抽出。立即開始收縮,倒是不怕再失血,始甘心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