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少?”靈真道長道:“師父已快一年未來此了。”橫豎道尼這才發現京城一躲,浪費不少光景,通:“且先發再說……”靈真道長依令將三色白米扛出,道:“就如此了,諸位平分吧!”信眾雖說好,行動卻搶快,一窩蜂往木包衝去,或抓、或舀、或扒,你爭我奪,亂成一團,白米甚至掉落滿地。
任橫豎道尼直叫別搶,眾人仍不理,拚命搶奪。
眨眼白米已光,有人搶得大袋,有人卻摸不著邊,搶得大袋者趕忙逃開,未搶著約又往其搶去,你爭我奪,激烈非常。
一名婦人搶不了,怪罪橫豎道尼:“當我等菩薩,還要我們當狗搶食嗎?”氣沖沖甩頭即走。
橫豎道尼詫楞,對方竟會說出此話?趕忙說道:“下次補予你們。”另一婦人道:“省省吧!你沒武功,自個都保不了,還在替我們搶回什麼?我們知道心教,也知要做善事,可是肚皮都顧不了,哪還有心做善事?只有你這種天真尼姑才會有此天真想法!”說完嘆息而去。
橫豎道尼聞言更楞,對方說的沒錯,失去武功又怎能保護對方?甚至在此亂世,自保皆有問題,第一次感覺失去武功之遺憾。自嘲一嘆,此債還得夠了。
暗處清風師太大喜,終讓叛徒遭受痛苦!
橫豎道尼見著人群鳥獸散,有感而發:“人有佛性,人卻沒有佛性啊!”嘆聲更苦。
宋兩利方至林區,忽見信徒四處湧竄,以為發生鉅變,登時大駭,喝向一名村夫:“發生何事?”村夫道:“搶米嗎?地上倒還有幾顆!”閃著宋兩利左側逃去。
宋兩利莫名不解,快速衝入道觀,乍見橫豎道尼,雙方同驚,橫豎道尼怔道:“是你?
沒事了?”終露笑容。宋兩利道:“你怎會被搶?”橫豎道尼笑道:“我還有啥可搶?那是菩薩佈施:只可惜不夠,害他們自相殘殺了,罪過罪過!”宋兩利道:“搶得頂兇,傷著你了?”憤賢道厄道:“凡夫俗子怎份得了我?倒是被菩薩給傷了。”宋兩利道:“菩薩怎會傷人?”橫豎道尼笑道:“她還在考驗我啊!傷我心靈,驗我耐力,此路走來恐甚艱苦了。”宋兩利道:“他們不是你的信徒?怎會如此野蠻?”橫豎道尼笑道:“他們心中的佛祖跑了!唉!人有佛,人卻無佛;狗有佛,狗亦無佛啊!”宋兩利不解:“此話怎講?狗也有佛性?”橫豎道尼道:“佛祖曰:眾生皆有佛性,狗是眾生之一,當然有佛性!你教他天天唸經修行,也能得道。”宋兩利想笑:“狗如何唸經?”橫豎道尼笑道:“狗有狗經可念,若不能念,天天聽也行!”宋兩利道:“那你怎又說狗無佛性?”橫豎道尼道:“狗先天朗有佛性,只可惜因為每天得找尋食物,且得躲著人類或天敵,東躲西藏,飢寒交迫下,根本無暇修行,故才無法得到佛性,知了嗎?剛才那群人亦是如此,只顧著餓肚皮,哪還有心修佛,所以人和狗兒一樣,能見佛,亦無佛啊!”宋兩利恍然,立即拱手拜禮:“大師開釋得太好了,照此說下去,您必成一代神尼,何需改行修道呢?”橫豎道尼笑道:“你又堅持了,修行唯自性,哪管是佛是道,皆同宗啊!我只選適合我的!”忽有聲音傳來:“恐怕你只能選道家!”清風師太已現身,冷笑行來,“連人都拿來跟狗比,且口口聲聲說狗是佛,簡直丟盡佛祖臉面!”宋兩利見她不懷好意,趕忙橫擋於前,冷道:“她已把債還給白雲庵,如又來作啥?”清風師太冷笑:“她未還給佛祖,我是來替佛祖轉達心意,請她頭髮給留起來,還俗當她道姑,如此大家都沒事!否則我會議她成為沒佛性的狗人!”橫豎道尼嘆:“師太何需逼人太甚呢?”宋兩利斥道:“你有病不成?已被你廢了還不夠?連頭髮事都要管!”清風師太斥道:“只要她當一天比丘尼,天下人便會聯想是出自白雲庵的佛太妹,唯有留髮還俗,否則絕不善罷干休!”宋兩利嘿嘿冷笑:“看過那麼多修道人,唯有你和妙佛禪師最壞!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魔鬼化身?虐待一個人比虐待一條狗還狠毒,你良心安在?”清風師太猝地厲斥:“你才是人渣敗類!專搞以靈斂財的惡棍!”怒不可遏,一劍已刺過來。“長虹射日”凌厲欲取性命。
宋兩利驚詫躲閃,勉強打出陰陽雙滾迫去劍勢,卻因有傷在身,疼得落地打滾。
清風師太搶得先機,利劍更砍,宋兩利衣飛內傷,險象環生。一旁善靈道長已動容,可惜他武功不濟,根本幫不了忙。
橫豎道尼見狀喝道:“師太何需找他麻煩?衝著我來便是!”清風師太冷斥:“只要你答應留長髮,我便放人!”橫豎道尼道:“你先殺了我吧!”移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