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怎可說偽造!”
趙佶怒道:“本皇未授意,誰叫你擬!”
童貫道:“皇上不是要奴才調查有關小神童之事?奴才業已查明乃傳言所害,故才擬此聖旨,並未違背皇上旨意。”
趙佶斥道:“大膽,只叫你調查,何來聖旨之說!”
童貫急叩頭:“奴才該死,奴才惶恐,皇上既授意全權處理,奴才便以為可擬聖旨,且經梁師成手書,一切依意而行,只待奏明皇上,自能省去不少時間,畢竟人命關天,且小神童對朝廷有功,不容失閃。”
趙佶怒道:“縱有授意,也得等奏明經本皇同意後再行公佈,你擅自作主,論罪當斬!”
童貫道:“奴才並未公佈,且梁師成亦未公佈,此事定有蹊蹺!”目光閃向趙楷,較勁方自開始。
趙佶轉向兒子:“你在何處取得?”
趙楷道:“神霄寶殿大門!”
趙佶冷道:“聽見沒,難道皇子會說謊陷害你?”
童貫道:“奴才不敢如此想,然事實確非奴才所為。”
趙佶冷哼:“把梁師成宣來!”回報梁師成早恭候外頭,原來童貫知道出事,一併找他前來解決此事,趙佶宣進,梁師成跪拜當廳。
趙佶喝道:“可知何事?”
梁師成道:“奴才已知,然奴才向以擬聖旨為榮,且戰兢為之,自無偽冒之理,此旨乃經童將軍言明皇上授意,方始擬之,原以為神霄寶殿乃聖殿,地位尊高,故先行交予住持(知宮觀事)過目,看看是否有不宜之處,加以脩潤,隨恭候皇上正式下旨方敢公佈,誰知或許寶殿知宮觀事不知而加以公佈,故產生此誤會。”
趙楷聞言斥道:“貼得如此牢,怎是誤會,何況另有多處可見,那來誤會?”
梁師成冷道:“聖旨只一份,豈能多處可見……”
趙楷暗忖,發生此事,童貫能將梁師成立即找來,必定能將所有公告全部摘下,只恨自己一時疏忽,未能摘下數張為證,看來此場決戰將無疾而終。冷道:“傳言全京城四處可見,全城皆知,自是多處了。”
梁師成道:“既是傳言,豈能當真,望皇上明查。”
趙佶冷哼:“全是巧辯傢伙,別以為朕不知你們在玩何花樣,此次落個死無對證。下次可沒那麼幸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罰兩位閉門思過十日,以懲疏忽之罪,兩位可心服!”
童貫、梁師成立即拜禮謝罪。
趙楷頓覺無奈,偽造聖旨竟只禁閉十日,天下不亂都難。
趙佶擺擺手:“去吧!再惹亂七八糟事,全部罷官逐出宮,任你自生自滅,永不再用。”
童貫、梁師成惶恐告退而去,臨行目光全勾向趙楷,似有“走著瞧”意味。
趙楷鐵了心,反瞪回去,難道皇子身分仍壓不倒狗奴才?冷道:“父皇明知他們多少造假,怎如此放人。”
趙佶冷道:“朕一點都不知!下次要定人罪請弄足證據,另外凡事不是一味看對錯,和者為貴,在無傷結局之下,得饒人處且饒人!”
趙楷忙道:“違法仍可談和,天下豈非大亂,且違法便是違法,豈和結局有關?既關聖旨,又何來得饒人處且饒人?”
趙佶輕嘆:“你還小,仍不懂治國之道,又如童貫,難道便為了要赦免宋兩利而犯小錯誤,便要抹煞他大功勞麼?一國損失大將,及此小錯誤相比擬,孰重要?”
趙楷冷道:“兒臣不敢苟同,治國之道豈容欺君罔上之徒胡來?治國之道乃在王法尊嚴。不容受任何人玩弄,縱使功臣抑或百姓,依樣要依法論處!”
趙估道:“你真的還小,真的不懂。如果今天殺了童貫,必引起天下大亂,死傷何只成千上萬人?若無正確罪證,又怎可拿千萬人性命冒險。”
趙楷道:“難道便因此縱容麼?”
趙佶道:“你們不懂,如此深奧禪理,若非親自當上皇帝,又誰能真正瞭解?下去吧,把此事忘掉,努力求上進為要,多爭無益!”
趙楷道:“怎爭無益?父皇可知外頭如何稱您?”
趙佶道:“如何?”
趙楷道:“昏庸、無能、喜漁色,縱容奸臣!”
趙佶突地嗔怒變臉:“大膽!胡言亂語!”
趙楷拜禮道:“兒臣句句實話;又如今日事,若一生清白者偶然犯錯,倒可原諒!如果像童貫早算準父皇心中想法而不斷欺君,父皇是該檢討檢討。”
趙佶怒道:“你敢如此對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