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地,她的手指輕輕地撫上他的黑髮,然後漸漸下移,撫平了緊皺的眉,掠過柔軟的睫毛,挺直的鼻樑,最後落在那蒼白的嘴唇上。
陛下。”忽然間,一聲呼叫將她驚醒過來。
嗯習涵清。你什麼時候來的。”江若梓一愣,回頭道。
很久了。”蘇涵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有事?”江若梓小心翼翼地問道。
東齊又開始攻城了。”蘇涵清道。
江若梅怔了怔,這才聽到外面隱隱傳來的喊殺聲和戰鼓聲。
要去嗎?”蘇涵請說著,又望望床上的夜月。
去!怎麼不去!”江若梓一下子站起來,抄起放在桌上的寶劍,大步向外走去。
天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有多煩燥,或許,“戰爭反而能發洩一下吧。
蘇涵清來到床前,隔了一會兒,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有事?”夜月果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為什麼?”蘇涵清同得很直接。
不知道。大概“是累了吧。”夜月輕輕一笑,給了一個答案,競然帶著幾分調侃。
看來,你是把心事放下了。”蘇涵清道。
放下,不放下,終是會解決的。”夜月的笑容很純粹,“我狂自修道修了這麼多年,居然到現在才看透,果然是我太依賴這身武功了。去了,也好,反正我已經無法使用了。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蘇涵清遲疑了一下才道。
不知道,總得先讓我看到結束之後再做決定。”夜月說著,又轉過頭望著他,輕嘆道,‘放心,我不會對你的陛下不利的,你大可不必這樣防著我。話說回來,現在的我,也不能對他怎麼樣吧?”
她不是我一個人的。”蘇涵清反駁道,西夏不能沒有她。”
你就儘管繼續騙自己好了。”夜月也不爭瓣,只自顧道,有些東西,等到失去之後才後悔就來不及了,抓得住的時候,幹萬不要鬆手。”
什麼意思?蘇涵清突然感覺到心中一跳。
江若梓,是個不錯的女人。”夜月看著他的眸子裡一片似笑非笑的表情。
第一次,蘇涵清居然在江若樟以外的人身上嚐到了狼狽的感覺。這個男人雖然傷得連說話都勉強,但卻人如其名,彷彿一輪夜月,光華自現,照得他無所遁形。
你,不是表現出來的這麼無情呢。”夜月悠然道。
那又如何?蘇涵清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道,“江若梓可以沒有蘇涵清,可西夏不能沒有女皇和暗影。我,“不能有情,無謂的感情只會千擾我做出正確的判斷。”
這樣”,把所有的重擔都攬在自己身上,你又能承擔多久?”夜月一聲輕嘆。
到我死。”蘇涵清只吐出三個字,轉身離去。
夜月一愣之下,已是來不及叫住他,只能苦笑不已了。
若梅,居然,“還有比我更傻的人呢。”屋中傳出低低地自語。
啊!夜公子醒了?”忽然間,門口傳來一個驚呼。
你是?”夜月抬起頭,疑惑地望著那個顯得很侷促的小侍。
那個,�我是,姜參軍讓我來照顧公子,小小侍諾諾地道。
謝謝,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好嗎?”夜月唇邊綻開一抹微笑。
啊,走!”小侍臉上一紅,慌忙來到桌子邊倒水。
夜月閉上了眼睛,默默確認了一下身體的情況。
很糟糕啊,不知道秦冰能修復幾分。不過,H這一陣子的藥一定會很苦了,那個大夫”最討厭不合作的病人了呢。
而另一邊,墨塵一邊走,一邊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朝顏。
他們已經沿著南湘河走了半天了,也沒發現什麼人跡,劌是朝顏,時不時地就會停下來,或是搓起一把泥土,再碾成細沙,或者折斷一根樹枝,仔細觀察著斷。處。甚至,走一段路他就讓墨塵拿著水壺打上來一壺南湘河水,卻也不是用來喝的,看過後就倒掉。
墨塵一直保持著沉默,只是偶爾朝顏叫他的時候才會答應一聲。
習慣了沉默,習慣了在後守護,對他來說,平安地帶著朝顏回去就是最重要的任務。至於查探軍情,他也從來沒有受過那樣的幾練,對於暗衛來說,唯一的職責就是保護自己的主子而已。
等一等。”朝顏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有情況?”墨塵頓時警覺起來,雖然,以他的功力明明沒有聽到附近有人聲。
朝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