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屋子裡就安靜下來。
知道他們至少也得兩天才能回來,江若梓伸了個懶腰,走出門,打算再去蘇涵請那裡探探口風。雖然蘇涵清對她隱瞞情況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朝顏莫名其妙的話總讓她覺得心神不定,似乎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陛下。”迎面走過來的夜月見到她,叫了一聲,卻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白皙的臉龐一下微紅起來。
“夜月?”江若梓一愣道,“你找我?”
“是的。”夜月點了點頭,正色道,“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想和陛下談談,可以去一個安靜些,不會被打擾的地方嗎?”
“到房裡來吧。”江若梓想了想,又往回走。
昨天晚上夜月來她房裡恐怕就是為了這個吧,可是情況太糟糕了。
夜月……是還隱瞞著什麼事嗎?而如今,他終於願意說出口了?
一邊想著,江若梓已經帶他回到房內,轉身關上了門:“什麼事這麼嚴肅?”
“我……”夜月張了張。”好半晌,卻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很難啟。嗎?”江若梓奇道。
“陛下……”,對不起。”夜月猶豫許久,突然一咬牙,整個人撲進她懷裡,雙手從她腋下穿過,手掌按在我背後命門上。
“夜月!”江若梓渾身一僵,只感覺到他的下巴輕輕地枕著自己的肩膀,吐出的氣息一絲絲灑落在頸間,一陣麻癢的感覺,然而,下一刻,她卻駭然發現自己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不由得驚呼道,“夜月,你在幹什麼?”
“陛下,請原諒……我的自作主張。”夜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同沉重的嘆息。
原諒?什麼自作主張?江若梓腦中一片混亂。
慢慢地,她感到一縷暖洋洋的熱流從夜月手心傳入自已體內,有點像當年墨塵運功幫她綺解疲勞時的感覺,只是夜月的功力明顯比墨塵高得多,再加上心法的不司,他傳過來的內力一開始還只是溫熱的溪流,漸漸卻如同奔流入海的大河,而且這河水還越來越冷,到了最後,別說溫度了,簡直就像是千古不化的冰!!
身體無法動彈,江若梓咬牙強忍著四肢百骸中刺骨的劇痛,努力保持清醒,不讓自已暈過去。然而,她本身修煉的一股微弱的真氣卻按著周天流動,配合著夜月送進來的真氣開始自行運轉起來。
如果說痛還能勉強忍受的話,冷就不那麼好忍了,尤其是這種從身體內部發出的足以讓血液凍結的酷寒。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終於開始消散,最後聽到的,依然是夜月在耳邊說的一聲聲的,‘對不起,。
“我叫夜月,雲遊四海,居無定所。”
“斬奸除惡,快意江湖,那是女人才能做的事,我不過是喜歡四處遊歷名山大川罷了。”
“容貌美醜,都是天定,百年之後,紅顏絕色,終成黃土一堆。”
“抱歉,我本來就是殺手。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這次辦完事,完成了心願,回山之後我就會正式修道。”
“因為,……完成了那個心願後,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留戀。”
“我累了。我不想再殺人,而我自己,也是,人“所以,我是不會自尋短見的,陛下大可安心。”
“怎麼,陛下趕我了?”
“如果”“”這次還能活著,我,願意把我的一切告訴陛下,好嗎?”
“我不會給陛下添麻煩的。只是……有些事,必須由我自已去了結。”
“對不起。陛下,請原諒……我的自作主張。”
夜月夜月夜月夜月”“無數個聲音的碎片在江若樣的腦海裡只拼成了這兩個字。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之間竟然已經有了那麼多不可磨滅的回憶?那個淒冷的夜晚,夜月擋在她身前,濺起的血花悽迷了長夜。
想說話,然而張開了嘴,卻彷彿連聲音也被凍住了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不僅是體內,連面板都似乎有了一種被冰霜包裹的炙痛。
不知過了多久,艱難地睜開眼睛,她突然發現身體已經行動自如了。
“夜月!!!江若梓發現了例在不遠處的夜月,顧不得檢查自己,連忙衝過去將他扶起來。
發現懷中的人沒有一絲回應自己的反應,她顫抖著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好,還有氣!
“夜月!你撐著點,我去找秦冰!!”江若梓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