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身子彷彿變小了很多,伸開了自己的腳,好短,好袖珍。
伸開雙臂,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了一步,啪嗒。
摔了。
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紅釘老哥,你怎麼就如此固執的?宇凰才一歲不到你就要他走路!”
仰起頭,三張模糊的中年男人的臉,三種截然不同的笑容。
一個冷酷,一個淫邪,一個猙獰。
可是卻讓我感到溫暖和熟悉。
“這個不到一歲也會走路了,一歲,不小了。”
七殺刀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一下拎過身旁的一個孩子,往前推了一步。
孩子茸茸的頭髮紮成了一個小小的沖天炮,蓬鬆的頭髮像一個倒著炸開的小掃帚,他每走一步,那小掃帚就會跟著一起晃動。
那小孩子的眼睛好大,好亮。
他看著我,異常天真地眨眨眼,長長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輕輕扇動著。
兩條細細的眉毛中間有一顆不甚明顯的紅痣。
神似一朵小小的紅花兒,漂亮極了。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那顆痣,用稚嫩的聲音輕輕說道:
“痣,亮亮……痣,亮亮。”
小孩子只是看著我,大大的眼睛彎成了兩條細細的縫。
百催花無奈道:“宇凰,教你這麼多次了怎麼還那麼笨,是漂亮!漂亮!”
“嘿嘿,宇凰啊,痣長在額頭中間的,都是美人哦,所以,這個叫美人痣。這個哥哥呢,就是個大美人。”
身後的紅釘老怪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我的留海。
對面翹著二郎腿坐著的百催花就不樂意了:“胡說,美人哪能是男的?你看過薛紅沒,那才是大美人呢!”
紅釘老怪道:“別想啦,很多人都說重甄那名叫重蓮的兒子是薛紅生的。”
百催花怒道:“胡扯!別侮辱她!”
紅釘老怪道:“好好,不說。宇凰,來跟我一起叫,軒鳳哥。”
我張開嘴,結結巴巴念道:“軒……軒……哥……軒……”
紅釘老怪極有耐心地說:“軒——鳳——哥。”
我盯著那小孩漂亮的眼睛,還有那顆彷彿會發光的淡紅美人痣,張開小小的嘴巴,一字一句地念道:
“軒鳳……哥……”
我晃了晃腦袋,臉色蒼白得可怕。
林宇凰回來了,林宇凰又回來了……說什麼我也要在他徹底回來之前找到那兩個寶貝。
重蓮正狐疑地看著我。
我乾笑兩聲,吹了個口哨:“大美人,小女孩真像你,說實話,是不是在外面打野戰生出來的?”
重蓮溫言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我愣了一下,轉而笑道:“願意嫁你的人我看是要拿麻袋運都要幾千幾萬袋了,何出此言呢。不過這孩子不好看,若是你生的,她孃親也是有夠醜的了。”
重蓮輕輕哄著懷中漸漸安靜下來的小雪芝:“凰兒,前幾天我在登封外沿看到一個男子被蛇咬中,搬了石頭砸蛇,蛇跑了,他卻不小心把自己的腳砸了。”
我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人不該記仇的,是吧。”
重蓮笑著點點頭。
等回去的時候我才想起了林宇凰小時候百催花和紅釘老怪的對話,渾身打了個冷噤,只希望都只是浮言虛論。
反正重蓮沒有不允許我住在這裡,我就賴皮住賴下來了。
每天晚上都計劃著要偷偷溜出去調查,可每天都睡死過去了,真是恨自己成不了鋼。
又是一個太陽曬得臉幾乎臉翻皮的日子。
正在自己的房間午睡,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我猛地翻起身,拿被子遮住身子,朝門外吼去:“暴力女,你簡直是好色到極點了!”
硃砂一身紅彤彤的衣服,看得原本就很熱的我更熱了。
硃砂看著我半裸的身體,臉立刻就紅了,眼睛往別處看去:“你立刻把衣服給我穿好讓我殺了你!”
我繼續躺在床上,抽著把扇子用力扇:“莫不成我是豬,跑過來讓你殺?”
硃砂吼道:“滾出來!少宮主有事要找你!”
我又一次翻了起來:“少宮主?硃砂啊,你今天發燒了,回去看大夫。”
硃砂自暴自棄了,硃砂豁出去了。
衝到我身邊,把衣服扔過來:“是少宮主要拿東西,我們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