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的也說我是,新,鮮,人!
丫頭,怪不得我一去就輸那麼多銀子,那日是大賭啊!我氣得吹鬍子瞪眼,一鼓作氣去松風堂找阿蘿算賬!
“老頭子,幹什麼這麼急?!”臭小子攔住了我。
“我找阿蘿!”
“她睡了,近日吐得厲害,倦得很,你別去吵她了。”
“可是,”我還惦記著過幾日的大賭,我一定在大賭之日贏她!
臭小子忍不住笑,輕聲在我耳邊說:“阿蘿說,小賭怡情,以後王府不設大賭了。”
什麼?我的七千多兩銀子啊!靠小賭可怎麼贏得回來!
見我滿臉失落,臭小子居然眼裡露出兇光:”我已經決定了,以後這府裡管帳做主的人是我,你和阿蘿每個月只能從我這裡支一百兩銀子賭去!”
“什麼?”
“我說老頭子,你不是教會李相顧相他們了?你找他們賭去好不?這樣,你只要不理阿蘿,我就不管你的帳!”臭小子笑得賊兮兮的。
我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麼?只能拍拍他的肩感嘆一句:“兒大不中留啊!不過你要是讓阿蘿接二連三的生下去,我絕對沒有意見!”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我飄飄然離開,阿蘿越被管得厲害,越會來找我賭,臭小子咋就沒繼承到他老爹我這般的聰明呢?
蔓蔓青蘿 第八部分 陳子離 “子離!”
我嚇了一跳,這世上如今敢直呼我名字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我閉上眼睛,沒有回頭,我知道那不是阿蘿的聲音,已經三年了,她出嫁已經三年。
思緒似乎還停留在相府後院河邊初見到她的那一刻。她第一次騎馬,嚇得窩進他懷裡卻堅持著,最終受不了大吼出聲:“大哥,能不能慢點!”
回想初見時她的模樣,總忍不住露出笑容,不管過了多久,她總能牽動我心底裡溫柔的一處。
她出嫁三年,我每年只見她一回,那是年年我生辰時,平南王會攜她進宮賀壽。她與平南王看上去很……很恩愛。
她每年來總會討要一大堆東西走,彷彿過生日的是她。我知道她不當我是王還如從前一般對我就很滿足了。每到這天,我總是把文武百官送的賀禮全堆在御書房裡,和允之瞧著她眉開眼笑的東看西看,她喜歡的,我全賜給她。
“大哥,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她高興得很。
我又禁不住想起她向我討銀子的情景,送她比我自己得到還要開心。
平南王總是露出頭疼和尷尬的表情:“怎麼娶了這麼個愛錢如命的人!”
她便會瞪他一眼:“你家老爺子成天夥同了烏衣騎找我下注,我輸了好多!”
我啞然失笑,難不成她成天在府中無事便賭錢?想起她說的愛銀子等於愛生活,目光就望向平南王,帶著一絲責備,難道堂堂平南王竟讓王妃銀子不夠使?
“每個月我的王妃負責給我發銀子使!”劉珏翻了個白眼。
我哈哈大笑,就知道阿蘿的理論,她說男主外,就是在外掙銀子。女主內,就是花相公掙的銀子。
除了那一天,我知道她隔兩個月就會進宮看皇后,那天我的政務總是太多,等到處理完,宮門早已落鎖,她早已離開。一年有一天便足夠了,我想我是怕見她的時候多了,她會把宮裡值錢的東西全討了去,我連打賞嬪妃的銀子都沒了。
三年中,後宮裡漸漸多了諸候國進貢的美女,我無法拒絕,收下她們等於收下諸候國的臣服之心。一月之中,我總會抽出時間看她們一次,以示恩澤。
只有皇后,一月裡我會見她三次,從不留宿。
年年大雪之日,寒毒依時而來。聽說每到這日,平南王妃就習慣去東郊泡溫泉,不讓平南王相陪,只囑烏衣騎護送。她是會想到我心裡難過麼?我不想讓她這樣,而她每每如此,總是讓我不懼寒熱交加的痛楚。
阿蘿從來沒有說過她知道我為她受龍鞭一事,王府的訊息卻說她四處尋訪名醫。我忍不住嘆氣,心裡卻暖洋洋的。
身邊響起悉悉梭梭的衣裙聲音,來人走到了我身邊,我仍然沒有睜開眼睛。眉皺了皺,顧天琳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不僅直呼我名字,也不顧我的情緒。心裡對她仍有些內疚之情,我不想喝斥她,該怎樣開口讓她不打擾我呢?
頸邊一涼一痛,全身突然僵麻,竟連開口也不行。我驚怒睜眼,她用什麼制住我的?她壓根兒不會武功,還有,誰給她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