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縣令大人不是個小娘子嗎,怎麼會有膽量說出這種隱隱帶著威脅你的話?”
小攤老闆撓了撓頭,見縣丞大人埋好了坑,他想拿起旁邊水桶裡水瓢澆水,被縣丞大人所阻。
縣丞大人自己拿起水瓢,在新菜種坑上澆了一點水,“怎麼會沒有膽量呢,這位新上任的縣令大人,跟以往的縣令大人很不一般呢。
昨兒才剛到丹陽縣,就立即讓周縣令帶著她去了大牢,讓她身邊一個武藝高強的少年郎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阿榮他們,如今就是牢頭都進不去大牢裡,牢裡的大門都被那個少年郎弄壞了,阿榮他們卻不敢從裡面闖出來。”
小攤老闆“喲”了一聲,咧嘴一笑,“那感情好,阿榮他們總是仗著自己會兩手拳腳,逞兇鬥狠的,有個人能治住他們,倒是好事。”
縣丞大人看了小攤老闆無奈一笑,“聽起來你似乎很歡迎這位新縣令大人。”
小攤老闆跟在縣丞大人身後慢慢挪著腳步,“不,我是覺得她打阿榮他們打得好。”
縣丞大人失笑,而後又連連點頭,“是這個理,阿榮他們這些年太過得意忘形了,總以為有老夫在就可以無法無天,吃點教訓也好。
前任縣令做得唯一能讓老夫覺得滿意的,大概是他堅持把阿榮他們送進大牢的舉動了。老夫從小就看著阿榮那些臭小子長大,說了他們也不怕,老夫藉著周縣令的手來讓他們吃點教訓,結果這群傢伙在大牢裡好吃好喝,倒是新來的縣令大人魄力大,說打就打,一點都不含糊。”
“不過這位新來的縣令大人想法倒是新奇,一上任不是掌管縣裡的事務、不是因老大人您的下馬威生氣,而是去牢裡制阿榮他們,難道這就是三流世家與頂級門閥之間的差距?他們教匯出來的子弟,行事很不同呢。”小攤老闆滿腹疑惑。
縣丞大人滄桑的聲音響起,同樣帶著一股細微的困惑,“這位新縣令,今早就派了她的人滿縣城轉悠,也不知在弄些什麼名堂。不僅如此,在靠近縣衙後方三里地,有一座山,現在那裡正熱鬧著呢,來來往往人不斷,伐木造屋,有人好奇問起,也不隱瞞,說是安置縣令大人從家裡帶來的僕從。”
“僕從?要在山腳下伐木造屋來安置的僕從?這麼多人?可是他們進城的時候,整個隊伍加起來就是馬車多一些,人數不是一百來人嗎,後衙就可以安置他們,怎的還要圈出一片地來安置?”小攤老闆百思不得其解。
縣丞大人手上的動作一頓,眸光閃爍不斷,好半響之後吐了一口濁氣,“興許那些不是僕從,是部曲。”
“部曲?”小攤老闆一怔。
“嗯,據說只有頂級門閥和一流世家才能養得起的部曲,平時當傭戶,在田莊裡種田,到了主家需要之時,一副甲胃、一把刀槍,就能立即變成驍勇善戰的軍士。”
縣丞大人喟嘆一聲,充滿著無可奈何的感慨,“我們這裡到底是太過偏僻了,這種頂級門閥的部曲一說,還是我早年外出遊歷聽過人提起一嘴,並沒有見識過呢。”
小攤老闆咂舌不已,“說好聽點是部曲,其實還不是私兵?一個家族就能養得起私兵。。。。。。”
說罷,頗有些擔憂的看向縣丞大人,“老大人,這位新縣令帶來了多少部曲?既然她帶來了這麼一股力量,那您。。。。。。”
縣丞大人“哎”了一聲,“看著動靜應當有上千的人頭數。。。不過我們丹陽縣單是能打的好兒郎也有三千之數,倒是不懼這位新縣令。”
話到這裡,縣丞大人又徑自搖頭,“這三千兒郎是我們的基石與未來,不能用在與新縣令的爭鬥上,且等個幾天,再看看這位新縣令到底想幹什麼,如果真能如那個小郎君說的那般,能讓丹陽縣更好,老夫低頭又何妨。”
“老大人。。。。。。”小攤老闆神色動容。
縣丞大人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老夫每一次都對新上任的縣令大人充滿期盼,可惜每一次都讓老夫失望,老夫老了,肩上的擔子擔了幾十年,也累了,若是能遇明主,老夫只有老懷大慰的份,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為了讓丹陽縣的百姓過得更好,什麼委屈不能受?”
看著老大人飽含風霜的面容,小攤老闆喉嚨哽了哽,不知為何,心中竟開始期盼那位新來的縣令大人是個有著真本事的人了。
臨近夜幕,後衙第一進正院子裡,又聚滿了人。
大家紛紛說著今天的成果,姜元羲含笑聽著,見到所有人都幹勁十足,心中一道暖流劃過。
七嘴八舌的說完,等阿方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