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脈門,卻是半晌不語。
瑤光迷惘地看著他們。她跟在馮蘅身邊已有數月,明明,馮蘅並不認識這個道人,但是她卻是感覺兩人是相識的!
馮蘅看著道人一副凝重的神色,於是淺淺一笑,說道:“道長有話不妨直言。”
那道人抬眼看了馮蘅一眼,放開搭在她脈門的指,問道:“姑娘何以中了歐陽鋒的蛇毒?虧得有高人搭救,否則姑娘性命早已堪憂。”即便是如此,也只是壓制著暫不讓發作而已。歐陽鋒的蛇毒獨步天下,要解,談何容易?
馮蘅收回了右手,四兩撥千斤的說道:“是無意間被歐陽先生所養的毒蛇所咬。”
那道人卻是看她一眼,哈哈笑道:“姑娘,歐陽鋒何許人也,怎會無端端與一位小姑娘過不去。”
馮蘅微愣,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那道人只笑著,遞過一杯茶水,說道:“姑娘,貧道年少還曾有一友,與姑娘同姓。只可惜這位朋友不是武林中人,二十年前分別後,再無音訊。今日與姑娘萍水相逢,也是一種緣分哪。不知姑娘可願以茶代酒,與貧道共飲一杯?”
“……馮蘅多謝道長。”馮蘅雙手接過茶杯,舉手示意,然後仰頭將杯中的茶水喝盡。
那道人看著馮蘅,摸著長鬚笑眯眯的,說道:“姑娘雖是江湖中人,想必也是初入江湖啊。”
馮蘅又是一愣,“道長何出此言?”
那道人站起來,笑道:“姑娘,方才貧道給你茶水裡,滲了我的獨門丹藥,可保姑娘體內蛇毒一個月內暫不發作。”
“……多謝道長。”
那道人站起來,哈哈一笑,“小姑娘,貧道有事先行一步了。”然後身影一晃,人已不見。
馮蘅卻是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窗戶邊上,想到方才那個道人要是心生歹意,而自己卻是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一想到可能導致的後果,心中就是一陣後怕。
瑤光口裡咬著雞塊,一看那道人身影一晃就不見影了,驚訝得“哐當”一聲,口裡的雞塊掉在面前的盤裡。然後再看馮蘅臉色有些蒼白、無力地靠在窗戶邊的欄杆上,以為她怎麼了,忙問道:“阿蘅姐姐,你怎麼了?”
馮蘅輕輕吐出一口氣,抬手抹去額頭的虛汗,微笑著應道:“無事,我無事。”只是心中還在後怕而已。若身在江湖,須得有防人之心,雖然那道人並無歹意,但自己剛才……確實是太大意了。
轉頭一看桌上頗為豐盛的菜色,卻再也沒有了食慾。馮蘅拍拍身上的衣裙站起來,“瑤光,走了。”
“啊?”瑤光有些錯愕的抬頭,然後又看著一桌令她食指大動的油膩菜色,“可、可阿蘅姐姐,你都沒怎麼吃呢!”
“飽了。”馮蘅放下一些碎銀在桌上,揹著手走下樓去。
瑤光看了看桌上的菜色,好生惋惜的搖搖頭,然後連忙追上正在下樓的馮蘅。
孤女若華
這天傍晚馮蘅跟瑤光回到杭州的別院,卻不見黃藥師,心中雖覺奇怪,但想必他是出去辦事了。兩人草草用過晚飯就在竹亭中乘涼,瑤光本性活潑,沒坐一會兒就跑去亭外的空地去捉螢火蟲了。馮蘅看著她,無奈地微笑搖頭。
瑤光自跟她一起後,她偶爾也教她一些內功心法,但除了凌波微步,瑤光基本上不懂武功。她把頭靠在欄杆上,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其實,中原的明月,跟逍遙島的,也無甚區別。有區別的是,身邊的事還有……人。
想起今天遇見的道人,還有最近一直在困擾著她的那個夢。或許……是巧合,會麼?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忽然一個人灰色的身影手中拿著一本經書蹦蹦跳跳的朝她走來。
她一愣,轉頭卻發現黃藥師不知幾時坐在了她身邊,而她正靠在他身上。她臉一紅,離開他懷抱。
卻聽到黃藥師對著那個灰衣男子說道:“周伯通,要去往何方?”
那名喚周伯通的人面容不清,但行動卻十分滑稽可愛,大聲說道:“黃老邪,歐陽鋒來重陽宮搶我師哥經書,我師哥假死復活擊中歐陽鋒後,又仙逝啦!”說著咽咽嗚嗚的哭起來,然後又說:“我現在要把經書的下卷收起來,完成我師哥的遺願。”
黃藥師的手放在她的腰間,朝周伯通說道:“伯通,我正逢新婚,這是內子馮氏,今日有緣一見,一起喝上幾杯水酒可好?”
她聽到黃藥師的話,心中雖覺得怪異,卻笑著問道:“周大哥,你手中拿的可是《九陰真經》?
周伯通呵呵笑著,竟將經書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