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他剛才雖看到歐陽克與馮蘅拉扯的情形,但此時黃藥師一開口便要人家砍了雙手,心中頓覺得未免太過火。正要說話,卻見黃蓉左手扯著他的衣袖,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向他做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張了張嘴,最終沒說話。
歐陽克聽了一愣,而他身後的幾名女子聽了初始為驚愕,後來滿面怒容,“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讓我家少主自斷雙手!”
黃藥師聞言,雙眼直射向歐陽克,說道:“少主又如何?即便是天皇老子來了,我黃藥師仍舊要他自斷雙手!”
歐陽克雖然心中震驚異常,但他見機奇快,此時聽得黃藥師的姓名,心中當即想起往日叔父與他提及的中原五絕。其中叔父對東邪之能頗為佩服,時時說起此人行事乖張,狂傲不羈,一生好穿青衫。歐陽克腦筋一轉,然後又朝黃藥師一揖到地,只聽得他說道:“小侄在西域之時,常聽叔父提起中原武林有一奇人,聰明才智天下無人能及,長居在東海之上的桃花島。小侄方才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尊夫人與令千金,還望黃世伯見諒。”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黃世伯,小侄的叔父乃西域白駝山主歐陽鋒。”
誰知道黃藥師聽了,冷哼一聲,說道:“歐陽鋒又如何?你以為你將歐陽鋒抬出來,我便會怕了麼?”二十年前的黃藥師與歐陽鋒只能打個平手,但二十年後可是難說得緊!
歐陽克連忙低頭,誠惶誠恐地說道:“小侄不敢。只是黃世伯一代宗師,定然不會與小侄一般見識。”言下之意便是黃藥師既與歐陽鋒齊名,與小輩一般見識只會辱沒了身份。
黃藥師向來愛面子,此時聽得歐陽克如此一說,心中想著除卻當年歐陽鋒誤傷了馮蘅,東邪西東兩人向來河水不犯井水,加之歐陽鋒雖然為人卑劣,但亦不失為一代武林宗師,自己何等樣人,何須要與一個小輩一般見識?
一直被黃藥師扣在懷中的馮蘅見黃藥師一直面色不善,而歐陽克亦是歐陽鋒的侄子,雖然她對歐陽鋒向來沒有好感,但那種卑劣之人,還是少惹為妙。於是她抬眸看向黃藥師,輕聲說道:“藥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罷。”
黃藥師俯首看向她,臉色終是緩了緩。
歐陽克見狀,不由得大喜,朝馮蘅一揖,說道:“多謝夫人代為求情。”
黃藥師看向他,又看了看在自己懷中的馮蘅,心中沒有由來的又有一股怒氣,“謝什麼,我有說要饒過你麼?”話音剛落,只見他左手快如閃電,然後便是聽得兩聲清脆的“咔嚓”的骨折的聲音。
眾人回神時,只見歐陽克臉色泛白,滲出豆大的汗珠,原來方才黃藥師已經將他雙手的手骨弄折。
“少主!”歐陽克身後的幾名女子見狀,臉色大變,拿著武器衝上來,護在他前面。
歐陽克苦笑,“慢著!退下!”聲音虛弱,但亦自有威嚴。那幾名女子依言退下。
黃藥師看向歐陽克,又冷冷說道:“我今日斷你手骨,你若不服,我隨時候教。”
歐陽克聞言,不由得苦笑連連,說道:“小侄謝過黃世——”
話音未落,卻被黃藥師打斷,“我與你非親非故,世伯二字實在擔當不起!”
歐陽克一怔,最後只得改口說道:“黃島主免去小侄自斷雙手之罪,小侄已是感激不盡,怎敢不服?”語氣極是誠懇。
黃藥師輕哼一聲,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你若是服了,那便速速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小侄小侄,聽得他心中極其不舒服!
“那小侄告退。”歐陽克轉頭看了看站在郭靖身邊的黃蓉,然後帶著幾名隨從離去。
馮蘅見歐陽克離去,然後手輕拍著黃藥師箍在她腰間的手,示意他放開。誰知黃藥師只側首瞥她一眼,然後右臂更是收緊。
馮蘅見狀,狐疑地看向他,黃藥師卻沒有側首看她,只看向背靠著牆的郭靖。
“接著!”黃藥師忽然出聲,然後食指彈出一粒紅色丹藥,那丹藥飛出去,先急後緩,在快至郭靖眼前時忽然停下,直直掉落。
郭靖見狀,連忙伸手出來接住,卻見手中一粒拇指大小的丹藥。郭靖一愣,“前輩,這是?”
黃藥師徐徐看向他,說道:“這是我桃花島的治傷靈藥,你先服下。”
黃蓉見狀,臉上不由得露出開心的笑,朝郭靖柔聲說道:“這位兄臺,這是我爹爹親手研製的丹藥,你快服下啊!”
郭靖聽得黃蓉的聲音嬌柔悅耳,不由得看向她。只見黃蓉眼中帶著催促的意味看著他,一時間,他只能怔怔得將手中的丹藥送至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