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陰柔的聲音道:“進來吧。”
她聽到這個冷冷的聲音,內心一陣發寒,她想起了那個寂寞清冷的男子,眼神中不帶一點感情,她想不明白,自己的老闆,怎麼就和這麼一個冷酷的太監搞到了一塊兒,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她推開門走進去,老闆正斜斜的坐在床榻之上,飲著一杯茶,吃著點心,看見她進來,向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也坐下。
那名太監一聲不哼立在離老闆最近的角落裡,微閉著雙眼,彷彿沒她這麼個人存在一般。
抱琴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對那太監的態度早已習以為常,便也不理他,徑自在桌邊款款而坐。
我看見抱琴緩緩的坐下,粉融香雪透輕紗,晚來妝面勝荷花,真真一個玉帶生香的美人兒,難怪連品玉坊那位六七十歲,腳已經邁入棺材的品玉老師傅仲玉清,偶爾見了她一面,念念不忘,為了聽她彈一支小曲兒,在她的溫言軟語的之下,竟連這樣的謊都願意去撒,當然,抱琴編了一個讓人忍不住打抱不平的故事:林管家見色心起,竟想用強,但終不成,懷恨在心,終日派人跟蹤抱琴,抱琴煩不勝煩,只不過為了保護自己,才想著讓人略微教訓他一翻。品玉老師傅雖然年紀已大,但是,在這樣的美人兒面前,怎麼都要充一翻英雄的,何況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只不過事是而非的撒一個小謊,把真玉說成假玉而已,但是,他也沒說一定是假的,是不,他只不過把是假的可能性說成了百分之八十而已……
他雖是玉石界的老前輩,可那玉石的真假,本就難以鑑別,偶爾失一回手,並不能影響什麼,更何況,抱琴的小曲兒,可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
我看見抱琴不停的用眼光掃立在角落裡的小福子,滿臉不自在,知道她有點兒怕小福子,我想也是,小福子這個人臉上一般是滿臉的冰霜的,近他一丈之內的人一般都被凍得半死,連近他一丈的蚊子都不能倖免。
我玩弄著手上的人皮面具,心想,幸好品玉坊這次派去對帳的是曹掌櫃的侄子,與我還有幾分相似,林管家對他不太熟,要不然,要我去扮一個林管家極熟的張賬房,不露出馬腳才怪呢!可見,這皇親國戚般的任人方式,有些時候,還是有好處的,起碼,他的可信程度就很高。用光線穿過水中發生折射的原理,給他探明瞭墨玉算盤的好壞,這件事是真的,因為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而用紫色藥水探查金帶玉的真假,這件事可是沒邊兒的事,我還想發明這麼一種紫色藥水呢,可惜,科學水平沒達到那程度,只好弄虛作假……
我問他:“你跟蹤那林管家到了什麼地方?”心想,他貓在草地裡這麼長時間,怎麼一個紅包都沒咬起來呢,想當初,我與他監視那青鸞的時候,蚊子也找人來咬,專咬我,不咬他,因此,我下了結論,這小福子,必定是冰塊做的,你想啊,蚊子能咬得動冰塊嗎?
小福子睜開微眯的雙眼(他現在經常是這樣的姿勢,聽說可以隨時隨地的站立著練功,我認為他是在擺酷,看把人家抱琴嚇得?),他望了望我道:“後院的一個假山旁,他在那裡見了一個人,是個女人……”他看了我一眼,“這個女人,你我都認識,是瓊花……”
我噢
,心想,看來,青鸞與瓊花都在那後院,而且,很有被困在那裡。一想到此,我心中忽有一個模糊的想法,我問小福子:“那後院,在哪裡?”
小福子道:“那後院極為荒涼,雜草叢生,彷彿很久沒人修理過,看來,荒廢了很久了,只有一座假山,假山旁邊有一棵大樹,大樹極高……”
我打斷他的話:“那是棵榕樹,極高極大,兩人才能合抱,樹冠差不多覆蓋了整個後院。”
小福子問:“你怎麼知道?”
我想,我當然知道,想當年,我還在樹下被狗追來著……
我笑了笑道:“我知道他們躲在哪裡了……”
小福子迷惑的望著我:“難道躲在假山之內?”
我搖了搖頭道:“那個假山那麼小,怎麼可能躲人,說是有地下暗室吧,那麼多人,要全部隱藏起來,暗室應該非常之大,但那是不可能的,那地方我可熟著呢……”
那地方不知多少的螞蟻洞,蛇洞,都被我與司徒挖了個遍,怎麼可能可暗室存在,而不被我們發現的?更何況我跟父親學了機關暗道之後,為了加強實踐,我可把這四周圍都考查了個遍的。
小福子道:“我在公主府明查暗訪了好多天,那一群人彷彿消失了一般,不見蹤影,唯一懷疑與那群人有聯絡的林管家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