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突然笑了。那種瞭然的,帶幾分譏諷的笑。“當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啊。”她說,“當初是以怎樣的心情建了這麼一座墳山?如今卻能在她的墓前向另一個女人宣佈婚禮。方立煜,我該說你多情呢?還是該說你絕情?如果不是我深知你方總的為人,還真以為你為我子微費了多少心思。”如今他能如此輕描淡寫在她的面前談論他前一個女人,今後也許會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冷淡地談論她。這個認識讓子微從頭冷到腳。
說不上什麼理由,方立煜只覺得胸口有股怒火在燒,隱忍著不想發作。不急著要她,甚至為她動了結婚的念頭;剋制著想要她的念頭,給她最大限度的自由;帶她來看水寧,向她展示自己都不輕易觸動的過去……這樣的他,異於以前的三十年,連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無可否認他的確是費了心機,以愛的名義,做出這樣的讓步,卻仍換來她冷若冰霜的一張臉,怎能不讓向來心高氣傲的他心生怒氣。
“方總,您究竟意欲為何?你我都知道你是個無情的人,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如果想要我的身體,盡情拿去就是,不要再做些莫名其妙的行為,什麼婚禮,什麼墓地,我不想要,也不想見。難不成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嗎?”
冷冷清清的話,猶如往方立煜的心上淋了一桶油,怒火騰一下子冒上幾尺高。“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喝道。
“那麼方總,你可不可以放我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下山了?”
瞪視好幾秒,方立煜不發一言,撥腿轉身。
走到百米外,子微驀然回望,那凌於半空的墳冢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