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黑袍男子和不遠處的江凌以及隨行的大量魂者，都有聽見。
李然呼吸了一口那芬芳的清香淡雅氣息，心中頓時寧靜而愜意。
他微微沉思，道：“九九至尊，至道為尊。”
“天地陰陽生兩儀，兩儀四象歸元意。”
穆寧寧前行的步伐一下停下了，因而李然將她落在了後方。
但李然沒有等待她，而是繼續前行。
穆寧寧定格了片刻，身影微微一動，又再次的來到了李然身邊。
她嘆息一聲，道：“空寂公子當真是才華橫溢，世間只有魂者想到九五，卻無魂者想到九九。”
“數之極，也分單雙。天地，有陰陽。這些，都是簡單卻複雜的道，關鍵，還是看怎麼去理解吧。”
李然隨意說道。
似乎這些，他並不以為意。
但，真的不以為意嗎？
他的心中，還是頗為震驚的，因為穆寧寧竟是已經悟道到了這種程度！
那麼，魂者世界比穆寧寧更強更有天賦的魂者呢？到了什麼地步？
血河殺機，李然心中是真正的清楚其難度的，穆寧寧跨越了三千九百三十這個極致難度的坎，而且是當初在血色荒嶺之中已經達到了！
這可謂是驚才絕豔了。
當初在夢境之中，這個地方的難度，李然記憶尤為深刻。
如今他雖然有把握過去，但是他是作弊過去的，不算是自己真正的實力——雖然作弊本身是實力，但是和真正憑藉本事過去的天才相比，他其實是差了很多的。
所以，穆寧寧論天賦，至少是在目前的他之上。
李然一直覺得，擁有三魂七魄和各種天賦，他是這魂者世界毫無爭議的第一天才，其餘天才在他眼中，他從未放在心上，甚至於心中真正的有些鄙夷之意。
李然一直擁有著極致的優越感，就像是自己來自於地球是高等的生靈而這個魂者世界的魂者，都是沒有見識的土著一樣！
所以他可以無視李思雪的胡作非為，可以無視夏明月的三心二意。
儘管這種血脈、靈魂上的優越感的心態從未呈現過，但是李然的骨子裡依然存在著這種感覺。
只是，這種感覺，如今在這穆寧寧的表現面前，直接被擊穿，被粉碎了。
穆寧寧讓李然知道，這世界，從來不缺乏極致的天才！
沒有發現，不是沒有，而是眼界和實力不到，還沒有資格發現罷了！
……
穆寧寧的話，李然的回答，都顯得非常的深奧和複雜。
不論是江凌還是雲依、雲裳，都無法聽懂。
便是穆寧寧身邊的兩名黑袍男子，也無法聽懂。
但是穆寧寧和李然自己，卻都非常的懂，非常的理解。
“原來如此。倒是寧寧受教了。與君一席話，勝閱十年卷。”
穆寧寧輕聲說道。
她一直都是這麼寧靜，這麼素雅。
哪怕是有再大的怒火，在她的面前，也會失去怒火。
哪怕是有再大的仇恨，也會在她的面前失去仇恨。
面對這樣乾淨的、寧靜的、純粹的素雅少女，李然忽然覺得，自己的幽精之魂只怕是要自慚形穢了。
李然輕嘆一聲，淡然道：“寧寧仙子謬讚了，只是一些感觸罷了。寧寧仙子歷經的多些，只怕感觸會更多，也會更深。”
穆寧寧聞言，表情依然很寧靜，只是那美麗的眸子裡呈現出了莫名之色。
片刻之後，這份莫名之色又化作了一縷黯然之意，道：“先前，我只是認為空寂公子是浪得虛名之輩，已經心中不喜見到，是否，寧寧的目光也很短淺？”
“不。那隻能說明，我看起來的確很膚淺，很像是浪得虛名之輩。”
空寂淡然一笑，說道。
穆寧寧聞言，略顯愕然，隨即，她的眼眸裡，也有了一縷淡淡的笑意。
一切，似乎已經便在這般情況裡，盡在不言中。
很快，李然來到了天賦陣血河所在之地。
李然沒有立刻進入，而是看向了穆寧寧道：“寧寧仙子，不知如今，你所在什麼核心靈魂區域？或許，將來我們會在同一個區域。”
李然的詢問，讓穆寧寧有短暫的沉默。
只不過，李然知道，她是一定會回答的，因為既然江凌他們都知道‘穆寧寧’的名氣，那麼她在哪裡自然是很容易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