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冷冷瞪著他,一縷殷紅的鮮血自她嘴角蜿蜒而下。
靜,可怕的寂靜。
目光與目光在無聲撕殺。
她眸中憤怒如訣堤的河水排山倒海般向他淹去……
他眼底煞氣翻滾,妖冶的面上盤距著厚厚的烏雲……
窗外有不知名的蟲子在叫,其聲悽幽悲涼。
狂風暴雨一觸即發!
隨著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他一步步向她走去。。。。。。
陣陣驚雷將她的怒喝尖叫吞噬,他狂怒地撕扯著她胸前衣襟,卻又猛地停了下來,伸指點了眉兒啞穴後貼耳在地聽了聽,風雨中似隱隱傳來奔跑的腳步聲。
他拎起眉兒想了想,自她頭上摘下一朵珠花從視窗遠遠擲了出去,爾後吹滅燭火帶著她藏在了一座巨大的佛像後……
“孃的,什麼鬼天氣,這大雨說下就下了,幸得這還有間破廟。”人六用力跺跺腳,拍打著身上的雨水,人五掏出火摺子點亮了手中的火把。
六王爺冷著臉,四下一掃,沉聲道:“前後仔細搜搜,本王便不信他能逃得多遠。”“是。”隨後湧進的侍衛們拿著刀槍“乒乒乓乓”的將破廟搜了個底朝天。
這次六王爺及時救了駕,使得葉青心中對他的嫌隙冰雪香融,在杜元罡挾了眉兒逃走後,葉青令張平帶領官兵在城中四處搜查,又撥了隊侍衛給六王爺,命他帶了出城搜尋,囑咐他務必找到眉兒。
然他帶著侍衛們一路找來全無半分蹤影,他此際立在眉兒方才躺倒之地,劍眉深擰,窗外滂沱的大雨,點點滴滴,每一下都似落在了他心上。
雨聲咽,滴破憂心。
好似和針吞卻線,刺人腸肚系人心。
眉兒,你到底在哪?
“王爺,眉妃娘娘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王爺不必過於憂慮。”人五雖是粗人,卻也瞧出了他心繫眉兒。
六王爺聽他這般說暗吃了一驚,如果人五這般粗人都看出了他對眉兒的心思,那麼皇上又豈能察覺不到?
罷了罷了,皇上知不知曉又如何?若眉兒從此緲無音信,他如何能安下心來,哪還管得皇上心中做何想呢?
“王爺,依俺看那鳥人定還窩在京城哪個角落裡,哪裡就會出得城了?不如……”六王爺冰冷的眸子自人六面上掃過,他立時閉了嘴,他曾拍著胸脯保證不會讓杜元罡在他眼皮下弄出花樣來,可今兒“百花樓”前的那一幕,分明便是煙妃與杜元罡合謀定下的計策。若非六王爺機敏,這些日子加派人手日夜守在宮門外,得知皇上私服出宮緊急布暑一切,皇上今兒可就真懸了。
孃的,那煙妃可也真夠厲害,居然還會易容術?想到煙妃,人六不覺撓了撓後腦又道:“王爺,俺還真沒想明白,那煙妃娘娘欲刺殺皇上,怎不在宮裡尋個機會,卻為何要巴巴地跑到宮外來再下手呢?”
“哼,你能想到,她便想不到麼?當年皇上滅了她滿門,如今她不僅想要皇上的命,還想要這葉家江山!眉妃娘娘帶了霜兒姑娘出宮,她情知事情敗露,必得儘快下手才行,在宮裡一時半會哪就能尋到機會?藉著出宮賞花燈之際用他人之手除了皇上,她這代掌後宮的貴妃娘娘便成了六宮之主!”
“她倒打的如意好算盤。”人五道:“宮裡不是還有太后娘娘麼?哪就輪得到她來做主?”
“太后向來不管事,那杜元罡勾結了不少朝庭官員,皇上沒了,他們必會擁著她,此女心機深沉,謀事周密,她定是一早就想好兩全之策,若那兩個大漢一舉得手,她從此便是後宮之主;若是失了手,她便只得放棄前一個念想,退而求其次,投靠遼人助他們奪了葉家天下以報家仇!”
人六道:“王爺這麼一說俺便明白了,要說這煙妃娘娘可也真還有些兒血性跟膽略,揹負著這麼深的仇恨隱姓埋名混入皇宮,俺看她倒也算得上女中豪傑了。”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們說話這會功夫雨已以漸漸小了,人五望望廟外道:“王爺,雨小得些了,俺們是再去找找還是轉回城去?”
“再去找找,他抓了眉妃娘娘必不敢走官道,唯有翻過這座山才能去得遼國。”
聽見他們說要走了,眉兒藏身在佛像後急得如百爪撓心一般,侍衛們四下搜查,卻偏生又漏了這高大的佛像。她先是被杜元罡封了啞穴,藏身在佛像後又被他點了全身穴道,半分也動彈不得。耳邊聽得六王爺說話眼淚不住地流,只盼著他離開之前能來這佛像後瞧瞧。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內心的呼喊,六王爺一隻腳跨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