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早離開,多半是黔驢技窮,定是知難而退,逃之夭夭啦!”
曾明和柳青青齊道:“不錯!”柳青青杏目圓睜,瞪了曾明一眼,怪他搶自己的話頭。曾明忙雙手亂搖,哈哈一笑,道:“我是覺得韓索兄弟的話有道理。柳妹妹,還是你先說吧!”
柳青青噗哧一笑,道:“如今本幫兵強馬壯,有秦幫主這等少年英俠在此主持大局,江湖宵小,決計是不敢明刀明槍交戰的。泰山之役姑且不提,便是這次紅袖招內大敗‘天道使者’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莫非邪和仇氏兄弟等人,今日不走,更待何時?”
解飛卻搖頭道:“我看未必這麼簡單。莫非邪和滿天雲俱是一代梟雄,縱橫江湖多年,他們是決不會輕易罷手的。現下咱們在明,人家在暗,明兒幫主就任慶典之時,保不齊他們會突然冒將出來,橫加搗亂,多半便是如此!”他這話一出口,頗有不少人附和此議。
秦川聽群豪七張八嘴,說來說去,難有定論,又見曲長老也皺眉不語,顯然也拿不準敵人動向。他側頭思索片刻,便道:“常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現下敵情未明,大家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以不變應萬變。”
眾人想了想,均覺幫主之言甚有道理,便不再爭論。計議已畢,這才散去。
大廳之中只餘下秦川和曲長老二人。秦川微微一笑,道:“解堂主的擔憂,亦不無道理。”頓了一頓,問道:“曲長老適才何以不發一言?”
曲長老摸著鬍子,笑眯眯的瞧著秦川,道:“我只擔心幫主服食千年人參後有無身體不妥。至於這些江湖紛爭,還是讓吳鄧王三位和趙進、韓索、柳青青他們幫你出主意吧!”見秦川嘴巴張了張,呵呵一笑,又道:“幫主,依老夫看來,幫主早已是胸有成竹,中原英雄畢集,實力不弱,料來對方也翻不了大浪!至於吳敬民、鄧宏圖、趙進這些人的猜測,雖有些道理,卻非幫主現下所憂慮的!”
秦川微微一笑,忽又皺眉道:“韓舵主來報說,遠路的各派賓朋多數已到,武當派的松紋道長按說也該來了,卻何以遲遲不見人影?”
曲長老道:“想來路上有所耽擱,幫主也不必多慮。”見秦川仍是難以安心,便湊近他耳邊,低低的說出一番話來。秦川直聽得連連點頭,讚不絕口。
秦川吃了碗麵,回到後院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申牌時分。忽聽得環佩玎璫,易婉玉推門入內,笑吟吟的道:“川哥哥,你今兒可是罵我罵得夠痛快吧?”
秦川嘻嘻一笑,道:“那些罵人的言語可都是你教我的啊。怎麼,‘崗’這個拐賣人口的山西漢子扮得如何?”
易婉玉格格一笑,道:“也只能算是勉強夠格,馬馬虎虎,差強人意。只是你的山西土話麼,卻著實令人不敢恭維!”
秦川笑道:“說起來你的這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的確不錯。那個黑衣人只顧著留意本幫動向,卻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我這個‘山西客’和你這個‘大同府的姑娘’來個趁火打劫,又豈是他所能逆料到的?”
易婉玉笑了笑,側頭道:“當年我和義父混進‘紅袖招’之時,便是為了追殺幾名拐賣人口的大壞蛋,有蘇州的,杭州的,長安的,也有太原等地的。其中那個大同府的季昆最為歹毒和殘忍,摧殘了不少良人家的閨女,在山西、河南一帶作了不少壞事,弄得天怒人怨。後來季昆這廝被義父刺瞎了雙眼,挑斷了手筋腳筋,又扔到了街頭乞討為生,生不如死,也算遭了報應啦。”
二人又說起明日幫主接任之事。秦川握著她纖纖玉手,道:“適才在‘紅袖招’內,桑舵主的話全是你教的吧?”
易婉玉慢慢斜倚在他身上,笑道:“川哥哥,既然現下對百戲幫來說,新幫主接任大典勢在必行,其他之事,自然暫時擱置一旁。我讓桑姐說這些,便是想提醒你們,別再跟滿天雲那夥人玩捉迷藏了。與其被人擺佈得團團亂轉,不如按兵不動,來個‘守株待兔’。”
秦川聽她此話竟和曲長老的如出一轍,連連點頭,心想:“有玉妹和曲長老這二位軍師在,明日之事,卻也不難!”
三月初三即為清明節。這日清晨,秦川起床後出來,只見百戲幫總舵各間屋宇前都懸燈結彩,裝點得花團錦簇,到處是一片喜氣洋洋。眾長老、堂主、舵主等早已齊集大廳,人人換了新衣,先來恭喜幫主。
百戲幫總舵前院,熱鬧非凡,一波又一波的賀客絡繹不絕。嘉賓們走進大門,但聽得陣陣嗩吶聲響,鑼鼓喧天,鼓樂手吹起迎賓樂曲,更有百戲幫弟子把炮仗放得震天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