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過逢春一怔。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低頭道:“我對不起你們。昨夜二更時分。那些黑衣人突然出現,大打出手,我打不過他們。他們擒住了我娘和我妻兒,一家三十九口,要脅我對付你們,所以……”
說到這裡,突然跳起身來,臉色大變,叫道:“糟糕,我娘……”發足急奔,衝向門外。倉皇之下,只奔得兩步,竟被躺在地上的一名黑衣人絆倒,跌了個狗吃屎。他急忙一個打滾,又即跳起衝出。
秦川望著他背影,說道:“咱們跟去瞧瞧吧?”
易婉玉嘴角邊微帶不屑之態,道:“先不必理會這個紈絝子弟!咱們快去看看鄧不凡吧!”
二人快步奔回西廂小院,只見甬道上散落著斷刀斷劍。一踏進院內,眼前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十來具屍體,瞧服色有幾名是鐵叉寨的好漢,更多的卻是黃衣打扮的黃蜂幫弟子。
鐵叉寨主鄧不凡怒容滿面的半跪在血泊之中,臉上、手上、衣上,盡是血跡斑斑,手中的爛銀三股叉也沾了不少鮮血。
易婉玉急問:“鄧寨主,是不是仇地蜂乾的?他在哪裡?”
鄧不凡雙目如欲噴出火來,咬牙道:“這個王八蛋聽到哨聲之後便掉頭跑了,卻害死了我六名兄弟。他欺我鐵叉寨勢孤力弱,好欺負,老子惱將起來,把他黃蜂幫的嘍羅也殺了個不少!”又破口大罵了幾句,拄著銀叉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說道:“秦幫主,勞你駕幫我看著此門,待我先去捉了那姓過的小兔崽子,一把火燒了這鳥莊再說!”
秦川道:“那是為甚麼?”
鄧不凡憤然道:“定是這小子勾結仇地蜂,前來害我們的!他奶奶的,真想不到堂堂的松雲莊少主,竟也自甘墮落,跟‘天道盟’狼狽為奸!”
秦川搖頭道:“鄧大哥,過老莊主不在家,是仇地蜂那幫人奉了沐長風之命,抓了過老夫人,威逼過少莊主來對付我們的。再說,咱們是自行上門投宿,自投羅網,才給人機會的。”
他已知道過逢春是為情勢所迫,又念及秦海與過千帆的淵源,實不忍見松雲莊再遭浩劫。更何況這時以鄧不凡一人之力,與過逢春拼命,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實在是徒勞無益。
鄧不凡怔了一怔,呆立當地,皺眉不語。
秦川擔心黃寶安危,拔步衝上,推門而入,只見黃寶斜斜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動彈不得。細細檢查之下,身上竟有數處刀劍重創,已然昏迷不醒,差幸尚有氣息。
秦、易二人把黃寶扶到床上,清洗傷口,敷上金創藥。易婉玉道:“川哥哥,黃大哥身上所受的俱是皮肉之傷,未及筋骨,將養幾日便可好轉。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救人!”秦川躊躇道:“只是黃大哥之傷已不能再受顛簸之苦。但若要他安心在此靜養,必須先弄清這松雲莊是否可靠才好!”
易婉玉點頭道:“咱們快去瞧瞧吧?只怕仇地蜂和竹空子聽到那哨聲之後同時離去,絕不會再回來啦!”
二人走出門來,見鄧不凡已把鐵叉寨弟子屍體一個一個的並排安放在一起。他握緊雙拳,呆立不動,虎目中已淚如雨下。
三人對望了一眼,目光中均有怒意。秦川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鄧大哥,你剛才說讓我二人幫你守門,卻不知你屋裡有何要緊的物事?”鄧不凡尚未答話。易婉玉搶著道:“不是物事,而是一名受傷的年輕人吧?”
鄧不凡斜眼相睨,驚訝道:“姑娘怎會知道?”易婉玉抿嘴一笑,卻不回答,只是嘴角向秦川一努。
秦川隨即想起昨夜投宿之時那莊丁宋八之言,心中一動,點頭道:“莫非是一位受了傷的公子爺?”
鄧不凡略一遲疑,轉身道:“請二位跟我來!”
三人走進屋去。秦、易二人望見床上躺著一人,只瞧得一眼,便不約而同的驚道:“是他!”
眼前一張憔悴蒼白的臉孔。血色全無,雙目深陷,正是唐門的少主“追魂劍”唐劍。這時唐劍也已認出了秦川和易婉玉二人,掙扎著轉過頭來,眨了眨眼睛,勉強一笑,嘴唇微微顫抖,咳嗽了幾下,卻說不話來。
易婉玉問道:“鄧寨主。唐公子怎麼啦?”
鄧不凡甚感意外,道:“原來二位認識唐家少爺啊!”嘆了口氣,道:“這位唐家少爺被‘天道盟’的人追殺,中了‘斷腸劍’莫非邪的‘如意粉’。是鄧某和眾兄弟昨日在十里坡將他救下。”
他這話一出。秦川和易婉玉對瞧了一眼。當日秦川在漢中城的一處荒宅中幾乎喪生於莫非邪的“如意粉”之下,後來被“赤發醫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