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伸出纖纖素手,溫柔地撫摸秦川的手背,一對妙目凝望著他臉,目光中深情無限,嗚咽道:“川哥哥,我曾在玉皇觀中問過你。現下我再問一次。你當真還想要做這個幫主麼?”
秦川道:“是!不過到了江湖太平無事之日,便是我辭去幫主之時。”
易婉玉嘆道:“傻哥哥,江湖上幾時也不會太平無事的!”抬頭望著天上明月,出神半晌,忽道:“我真是不孝,滅門之仇,殺父之仇,義父被害之仇,明知仇人便是沐長風、莫非邪、仇地蜂這些人,可是我非但殺不了他們。現下居然還想勸你退出江湖。川哥哥,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秦川一呆,笑道:“仇天蜂的手臂,是不是你斬斷的?玉皇頂扮成道僮跟連棟拼命而救我的,是不是你?要我說啊,你這個小美人兒不僅生得貌若天仙,而且有膽有識,有勇有謀,不愧是女中丈夫。巾幗英雄!這次莫非邪甘拜下風,仇地蜂退避三舍,天道盟一群蝦兵蟹將、妖魔鬼怪倉皇而逃,自然也是害怕咱們‘玉美人’的厲害!你且說說。你是不是很不爭氣啊?”
他一心想讓她歡悅,自然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滿嘴盡是溢美之辭。
易婉玉聽他越說越誇張。終於忍不住破涕為笑,搖頭道:“油嘴滑舌!唉,義父他老人家果真沒看錯人。你的確堪當大任。罷、罷、罷,川哥哥,今後我再也不勸你啦,總之上天下地,刀山火海,一切都跟著你便是!”
秦川深深一揖,道:“多謝老婆大人成全!”易婉玉聽他又說風話,揚手便打,秦川早已笑嘻嘻的側身避開。二人又追逐嬉鬧了一陣,易婉玉忽然打了個哈欠,說道:“不早了。我困啦,不想玩了!”秦川抬頭見月已偏西,便握住她手,道:“回去吧!”
二人攜手來到客棧外,此時夜靜更深,大門已閉。秦川欲待轉身返回樹林,易婉玉低聲道:“川哥哥,老規矩!”
二人自成都相識以來,同行同宿,每晚秦川將易婉玉送入房中,幫她蓋上棉被,這才關門離去,“老規矩”云云,便是此規矩也。
秦川微微一笑,伸手橫抱起她輕盈的身子,使出“雲霄飄一羽”的絕頂輕功,縱身躍起,越過客棧大門,輕飄飄的落入天井之中,悄無聲息的進了易婉玉房內。
秦川抱著易婉玉來到床前,忽覺嘴唇上一陣少女口脂的香氣,沁人心脾。原來是易婉玉在他嘴上輕輕親了一下。
霎時之間,秦川頭腦中一陣暈眩,但覺懷中的少女身子溫香柔軟,夜色朦朧之中宛如一枝初放的芙蓉,嬌豔之極。
易婉玉一時心情激動,情不自禁的親了他一吻,已是如醉如痴,身子微微顫抖。秦川在她這麼一吻之下,只覺嘴唇所觸之處,猶如火燙,一霎時情熱如沸,緊緊摟住了她,低下頭去,深深長吻,不捨得分開。易婉玉用力掙扎,微感驚惶,顫聲道:“川哥哥,你快回去吧?”
秦川但覺抱在懷中的玉人嬌喘細細,幽香陣陣,不由得神魂顛倒,血脈賁張,慾念如火般熊熊燃燒。一時難以自已,便橫抱著她身子,往床上放落,左手將她緊緊抱住,右手解開了她的衣帶。
易婉玉心魂俱醉、迷迷糊糊之際忽覺秦川火熱的手指撫摸到自己肌膚,驀地驚覺,奮力掙脫他的懷抱,急向裡床閃避,按住他雙手,低聲道:“不,不能這樣。”秦川挨近身去,又伸手摟抱,只覺得她身子溫軟異常,著手處嫩滑如脂,似玉生香,更加不捨得放開,反而愈摟愈緊,又去解她衣釦。
易婉玉暗悔自己不該招惹秦川,更不該在情思激盪之下先自吻了他。這時見他**如潮,難以遏止,似乎定要與自己有肌膚之親,要在這小鎮客房之中成了好事。她少女情懷,不免又羞又急,又是慌亂,又是驚喜,恍恍惚惚,心亂如絲之際,突然間腦海中如電光石火般的一閃,顫聲道:“川哥哥,魚腸劍!”
秦川聽到“魚腸劍”三個字,不覺一驚,腦海中登時想起那一夜在少室山下村舍之中的迷亂情景,和此刻一般無二,神智清醒過來,急忙放開易婉玉,坐起身來。想起自己意亂情迷,險些把持不定,不由得低下了頭。羞愧無地。
易婉玉臉熱心跳,緩緩坐起,低聲道:“川哥哥,你回去歇息吧!”
夜色中二人雖看不清楚對方的神情,但都聽到怦怦心跳之聲。秦川訕訕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易婉玉輕嘆一聲,柔聲道:“別說了,川哥哥,你知道我終究是要做你妻子的。剛才怪我不好……我不該先……撩撥你的!”
秦川怔怔的呆坐床邊,垂首不語,一時心神恍惚。思潮起伏,難以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