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驚又喜,紛紛進艙道賀。
胡一圖搖了搖頭,燭光下臉色仍是蒼白如紙,無半點血色,滿頭紅髮卻如同赤色火焰一般。他聽了那艄公等人的解釋,呆呆發怔,忽然長長吐了口氣,道:“若非丐幫的這群叫花子,姓胡的這條老命多半保不住啦!”
樊五笑道:“胡神醫,這次說起來多虧百戲幫的秦幫主,我們可沒能耐醫好您的傷勢!”
胡一圖向秦川點了點頭,卻不言謝。伸手入懷,取出一個錫紙包,打了開來,裡面卻是六枚銀白色的小丸,約莫有拇指般大小,他服了一枚,站起身來,將餘下五枚遞給樊五,說道:“這是我秘製的‘九轉還魂丹’,乃是天下奇藥。可解百毒,今日便送與三位自服,另外兩枚請轉交給貴幫顧幫主和丘舵主!”
那艄公大聲道:“我輩行俠仗義,何曾想要回報,胡神醫此舉,未免將我丐幫瞧得忒也小了?”樊五與騰慶法也同聲推拒。
胡一圖雙眼一翻,冷冷的道:“姓胡的乃一閒散之人,平生最受不得別人恩惠,送出的東西。概不收回。爾等若不喜歡,只管丟到運河中餵魚便是!”
三丐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均沒料到此人竟是如此怪脾氣。
胡一圖哼了一聲。向三丐道:“各位,我和秦兄弟還有事,請先送我們下船!以後見到顧一羽,我自會當面向他致謝!”
樊五吃了一驚。道:“你的身子能撐得住麼?”胡一圖哈哈一笑,道:“放心,我死不了!”
那艄公賭氣拔起鐵錨。將船劃近岸邊,胡一圖更不多言,縱身跳下船去。
秦川只得向三丐抱拳作別,跟著胡一圖下了船。
胡一圖邁步行了兩步,忽又轉身向樊五道:“樊兄弟,相煩你帶我們瞧瞧那灰衣人的屍體!”樊五道:“好,我也想再去看看!”向騰慶法和那艄公低聲叮囑了幾句,這才跳上了岸。
秦川心想:“這三位在丐幫中職司雖不高,卻也是熱血直腸的好男兒。”
三人回到荒宅處,靜夜沉沉,卻哪裡還有谷虛道人的屍體蹤跡?
秦川倒吸了口涼氣,道:“屍體怎麼會不翼而飛?”樊五連連跺腳,道:“都怪我忒也粗心,沒想到此人還有同黨接應來著!”
胡一圖冷冷的道:“罷了,既已認得是泰山派掌門,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更何況一具死屍而已!”怔怔地仰望著天際冷月,長長嘆了口氣,喃喃道:“我早已猜到,淮北烈山的灰衣人便是你了,只是想不到你會變……嘿嘿,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秦川聽他話中之意,似乎跟谷虛道人甚是相熟。
樊五向胡秦二人一抱拳,道:“兩位,在下須將此事儘快報知我們丘舵主,先行告辭了!”
胡一圖點了點頭,秦川拱手還了一禮。樊五急匆匆的去了。
秦川暗暗自責:“秦川啊秦川,你枉為一幫之主,怎麼會想不到灰衣人必有同夥在附近?這次屍體不見,全都怪你經驗不豐!”
忽聽胡一圖道:“小兄弟,我自己開的藥救不了自己,而你反倒輕而易舉,將我起死回生,你可知箇中緣由?”秦川道:“晚輩不知其故,請前輩指點。”胡一圖哈哈一笑,道:“說白了再淺顯不過,內功修為達到你這般境界的,放眼當今天下,廖廖無幾矣!丐幫中除了顧一羽有此神通外,那幫臭叫化子便是想到這一招,也萬萬沒有你這般深厚的內力,自然無濟於事!請問尊師是哪位?”
秦川道:“晚輩確實不知家師名號!”
胡一圖怔了怔,哼了一聲,慍道:“你不願將尊師名號相告,分明是瞧我不起,罷了,罷了!再見,再見!”
秦川忙道:“前輩,你別急,你聽我說!”當下將習武經過說了。胡一圖聽了,默然半晌,忽然肚中咕咕作聲,他伸手一拍肚皮,叫道:“肚子好餓,哪裡有吃的?”秦川道:“晚輩現住在城內客棧之中,咱們先進城吧?”胡一圖道:“走吧,我還有話問你!”
當下二人提氣竄出,展開輕功,向沛縣城內奔去。(未完待續。。)
三八、梁山之行(一)
三八、梁山之行(一)
到得沛縣城內之時,已近二更。街道上除了偶有巡夜打更的經過,靜悄悄地罕見人蹤,酒樓飯館早已打烊。二人轉了好一陣,才找到一個小麵攤。
胡一圖內力尚未盡復,兼之數日未進飲食,早感體力不支。當下一口氣連盡三大碗蔥油麵,才隨著秦川回到客棧。秦川叫醒正自伏在櫃檯打瞌睡的店小二為胡一圖要了間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