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之時,連桑二人曾相偕慰撫易婉玉,形影不離,微笑道:“桑舵主。待到本幫聚會之期,連大哥便會回洛陽來。聽說你們倆自老幫主喪禮之後,便不曾見過面,是也不是?”
桑青虹臉上一紅,窘道:“哼,他回不回來,關我什麼事?我才不稀罕呢?”低下頭去,幽幽嘆了口氣,臉上神色又是害羞,又是煩惱。
秦川哈哈一笑。道:“原來咱們桑舵主也有害羞的時候?”桑青虹嗔道:“幫主,你……”一頓足,扭頭奔向林外。秦川甚是得意,知道她再也不敢取笑自己和易、沐二女了。
隨即想到此去泰山方向,必經徐州,雖則只是匆匆路過,難以逗留長久,但能在家鄉多耽一刻,也是好的。
向晚時分。四人又回到了徐州城內。
秦川情知各人身有急務,不宜驚動家裡,便在先前曾宿過一晚的“平安客棧”歇足。
晚飯之後,他枕著手臂躺在被上。思來想去,終究放心不下父親病情,便即來到沐青蘭門外,敲了敲門。
沐青蘭開啟房門。見是秦川,呆了一呆,微笑道:“川哥哥。找我有事?”
秦川道:“在做甚麼?怎麼不歡迎我?”
沐青蘭道:“沒什麼。”忽然暈生雙頰,囁嚅不語,猶疑片刻,妙目瞥了他一眼,側身讓他進了屋。
秦川心下微覺奇怪,帶上房門,伸手握住她雙手,道:“我想一個人回家一趟,特來向你和玉妹說一聲。”沐青蘭點了點頭,道:“也好。再去看看伯父伯母,也好安心。你去吧!”
秦川低頭瞧著她嬌豔欲滴的面龐,嘆道:“蘭妹,你這般弱不禁風的模樣,我真捨不得讓你跟著受江湖風霜之苦,不如就留在家裡吧?”
沐青蘭秀眉微蹙,側頭淺笑道:“川哥哥,你自個兒定下比武過關的規矩,莫非還要反悔?”秦川默然,輕輕吁了口氣。
沐青蘭伸出一雙潔白無瑕的纖纖玉手反握住他雙手,低聲道:“川哥哥,你心裡愛惜我,我自是十分歡喜;但我只願跟玉妹一起,追隨在你左右,你,你別拋棄我!”
秦川聽她話中似有幽怨之意,呆了一呆,凝目瞧去,只見她垂下了頭,燭光下越覺容顏如花,嬌美可愛,又見她手掌肌若凝脂,指似柔蔥,燦然瑩光,心頭不由得怦然而動,將她雙手捧在嘴邊,輕輕親吻。
沐青蘭身子微微一顫,桃腮欲暈,卻任他吻著她手,星眼如波,幽幽的道:“川哥哥,你是不是擔心大夥兒一旦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會瞧不起我?或者,百戲幫裡的人會不服你?”
秦川心中微微一驚,只覺這少女冰雪聰明,心思細膩,雅不願她受到傷害,忙握緊她小手,凝視著她雙眸,溫言道:“蘭妹,你休要胡思亂想。自今而後,咱們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我決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沐青蘭低呼一聲,投身入懷,顫聲道:“川哥哥!”
秦川抱著她溫軟輕柔的身子,鼻中聞到一陣熟悉的淡淡香氣,深深嗅了幾下,微笑道:“好妹子,自成都一路行來,我可是多次聞到你身上的香氣了。唔,好香,好香!”
沐青蘭想起自己途中暗暗跟蹤秦川的諸般情景,登時羞不可抑,全身火熱,將臉蛋兒藏在他懷中,哪裡還敢抬起?
秦川沉醉在這少女溫柔無限的熱情之中,一時不捨得離去,忽又想起適才她的異樣神情,問道:“告訴我,剛才你在做甚麼?為甚麼不願我進來?”
沐青蘭神色忸怩,羞道:“我剛才在房間裡練功呢?”
秦川一呆,隨即恍然大悟,知道她生恐難以應對來日江湖兇險,會拖累自己,才暗暗一個人苦修武功。這番良苦用心,自是緣於對自己的愛戀之情。只覺得熱血上湧,雙臂環伸,摟緊了她纖腰,低頭在她櫻唇上深深印了一吻,嘆道:“傻妹妹,你的心思我怎會不懂,但你不必苦了自己。”
沐青蘭輕輕抒了口氣,低聲道:“川哥哥。你雖武功高強,我卻不能總讓你時刻在身邊保護。我要將爹爹和師父教的武功及早融會貫通,日後便可助你行走江湖,至不濟也能自保,不致負累於你。”
秦川知極難勸得動她,轉念一想:“她若能練成一流高手,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便不再相勸,微笑道:“那你慢慢練吧,切忌操之過急。我去跟玉妹和桑舵主說一聲便走。”
沐青蘭道:“你不必找她們了。適才玉妹來約我出去,購買路上所需物事。我因想著練功,便推說累了,沒有出去。玉妹和桑舵主一同去了,還沒回來呢。”
秦川道:“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