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老孃告訴我,後天李財主家要請我們全家到蕭香閣酒家吃飯,談談賣我過去的事情。所以那天我要打扮打扮。我嗯嗯應著,腦子裡只想著這幾天要好好考察考察當地資源,研究研究自力更生賺錢的機會。
傍晚小虎放牛回來都會偷偷來我們家門來看我,這個小虎跟以前的阿花果然有姦情,阿花夢到告訴我,他們倆竟然你親了我一口,我親了你一口。雖然以前我也會這樣親我的小外甥,可是在這裡就算姦夫淫婦!
“幹嘛?”我看見他向我招手。
“有東西給你。”他說得很小聲。
我沒好氣地跑過去,現在一定要跟他劃清界限,不能讓他對我有非份之想。
“什麼東西?”
他遞給我一個紙包,裡面有一把不知名的草,黑黑的顏色。
“這東西能吃嗎?”為什麼一到這裡,我就感覺肚子沒飽過。
“不是給你吃的,這是草藥,專治跌打扭傷。你把它搗碎,塗抹在傷口,很快就好了。”這小子還蠻體貼的嘛,知道這裡的爹媽請不起醫生給我看病,竟然還會給我找草藥。我對他的印象立馬改觀,決定以後對這小子要和氣點。
“小虎哥,你怎麼知道這是草藥?”我送他一個笑臉。
“上次我家的牛摔斷腳了,大夫就是用這個醫的。”
……我感覺我的臉好像在抽筋。
“阿花。”我被他的屁股閃了一下腰。
“幹嘛!”我又開始火大。
“嘿嘿!你比以前漂亮了!”他竟然還把臉藏了起來。
嘿!這小子還會甜言蜜語了。
“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我覺得自己應該高傲點,儘管只是一個傻小子誇我漂亮。
所以我扭頭就走。
“阿花……”
我回頭說道:“後天我要跟李財主家見面了,以後別來找我,也不要再想我了。”
我向他揮揮手就跑進了家門。
我知道他聽了一定很難受,畢竟那個阿花是他的初戀,可我不是那個阿花,也安慰不了他,就讓時間慢慢沖淡吧。
我終於明白了這裡的娘說“打扮打扮”是什麼意思。
我只有一件衣服,這件衣服又被那個阿花給摔破了好幾個洞。於是我拿起這裡的爹的破褲衩剪幾塊完整的面料下來,給我的破衣服上打幾個補丁,一個肩上,一個背上,一個袖肘處,外圍用白色的粗棉線圈一圈。
那造型夠正點!如果我頭上再包個頭巾,手裡拿兩把土槍,儼然就是一個幹革命的!
那天爹孃帶著打扮過的我和弟弟去——相親了。
來到蕭香閣門口,爹媽竟然死活都不肯進去。
“我們幹嘛不進去,不是去吃飯嗎?”
“閨女,等李財主來了,我們再進去。”
“幹嘛等他們?”
“你沒見過世面,不知道這裡一桌菜有多貴,聽說要三兩銀子,比你爹爹一年賺的都多!要是他們不來,我們就不能進去。”
唉!窮人志短,就當我沒見過世面吧。
於是我的第七十次相親竟然讓我等了半個時辰,還是在門口。我猜這一定是上帝對我前六十九次相親的懲罰,尤其是第六十九次的。
李財主終於來了,後面還跟了好幾個狗腿子,那形象真是……雷得跟某惡俗電視劇裡一模一樣。
我本還想再找找那個相親的公子,卻被我那爹一按腦袋,只看到足足有十多雙腳在眼前穿過。
估計是李財主對我老爹揮了揮手,老爹又推了我一把,催我趕緊跟進去。
到了店裡一個大圓桌前,還是被老爹按住腦袋,躬身站在一旁,我真的懷疑我是被賣去做奴隸的,否則怎麼會這麼沒有尊嚴?
“月老弟,坐下吧——”待菜上齊後,那李財主終於發話了。
“是!是!”老爹的手終於放開了,我終於直起身來。
我們四人入坐後,我開始打量李財主那幫惡勢力。上首坐著李員外和他的夫人,兩人還真有夫妻相,都是一臉刻薄相;左右兩邊分別坐著的應該是他們的兩個兒子。兩人長得倒還行,但是一個人滿眼色眯眯地打量著我,好像我的衣服被扒光了一樣;還有一個只會傻笑,還嘡著口水,一看就是個小白。後面站著七八個狗腿子。
不是說有三個兒子嗎?還有一個呢?怎麼沒來?
“月老弟,來來來,吃吃吃!別客氣。這些菜可是你這輩子都沒吃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