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能查清之後重整武林,共同驅逐滿清韃子。”
殷玉羽面有難色,道:“盟主,恩師一再吩咐在下莫要涉足江湖,在下不敢違背師命。待此間事一了,便要返回峨眉。從此遠離江湖,在下不敢受託。”司徒函輝嘆道:“清虛子之言極是,一入江湖,抽身亦難。可事關反清復明大業,你也有責。你就忍心看著清妖大殺漢人?中原已變赤地,光揚州就殺了八十多萬啊!”司徒函輝氣息轉微,又道:“殷公子,你早已撇脫不清,暫先收下。我已傳出密令,廣邀天下武林人士,原定於十二月十五日在大盤山聚會。這次聚會也要由你來主持了,你不肯受我之託,到時選出一個品行端正,技藝超群之人,再交給他就是了。”付冠道:“我等都已精力不濟,請公子勿再推辭為好。”殷玉羽見諸葛長虹並不反對,這才接過密令。司徒函輝才舒了一口氣,就此氣絕身亡。
林紫薇在柳鳳起和付景的挽扶下,走到司徒函輝的身前,見司徒函輝仍睜開雙眼,叫道:“師哥,師哥。”她一探司徒函輝的鼻息,脈搏氣息全無。她吩咐柳鳳起、付景把青兒的屍體抱過來,讓她再看看。司徒青雲的頭顱已不成模樣,她用袖子擦淨了司徒青雲臉上的汙血,呆呆地看著。柳鳳起和付景不忍目睹如此慘象,轉身走開。二人剛走出不遠,林紫薇已將寶劍插入了自己的胸口,身子倒在丈夫的身上,喘息道:“師哥,我……我隨……隨你……”付景想到司徒夫婦對自己的十年庇護之情,潸然淚下,道:“夫人你錯了,你該為盟主報仇啊……”他望著三具屍體已泣不成聲。
看著司徒函輝夫婦,朱以海失聲痛哭,懊悔只顧自己逃命而使司徒一家死於非命…… 。。
三十、苦海餘生(四)
這時,躺在地上喘氣的方國安已熬不住諸葛長虹的折磨,斷斷續續地傾吐出父母妻兒的住處,磕頭如搗蒜。諸葛長虹這才哈哈大笑,眾人被他笑得頭皮發緊,渾身起雞皮疙瘩。他道:“這就是了,你在地下等他們吧!”一掌拍得方國安腦漿四濺。此後不久,居住在蕭山的方國安父母全家一夜之間滿門暴斃。據說那俠客來無影去無蹤,剎那間全死於非命。
眾人就地挖了個坑,先草草將司徒夫婦埋葬。朱以海在墓前拜了幾拜。諸葛長虹喝令朱以海上馬,火速前行。柳鳳起強壓住心中的悲痛,道:“王爺,在下有一想法當不當說。” 朱以海道:“但說無妨。”柳鳳起道:“恐前面還有清兵阻攔,王爺何不仿學康王趙構故事?在下與王爺身材相仿,不如調換衣裳,萬一之時,在下可引開清兵,以保王爺脫險。”朱以海猶豫了一會道:“國破之日本該殉國,不敢以義士身軀換取本王性命,生死由命吧!”柳鳳起所說的康王趙構故事,乃當年金兀朮率金兵緊追不放,趙構身邊一人假扮成趙構模樣,引開了金兵,才使趙構脫險。既然朱以海不允,柳鳳起只得作罷。付冠道:“此地不宜久留,逃回的清兵一說,前面必然層層設卡,盤查更嚴,不如棄馬潛行,避開人煙輻輳的市鎮,如能奪得一船,順流而下更為保險。”眾人一聽有理,拍了一下馬屁股,任由坐騎自去。殷玉羽與白馬相處數年,總有些於心不忍,對白馬道:“你若記得來路,先回明智寺,去吧!”
六人流星趕月般地直插靈江邊。江水浩蕩,兩岸蘆葦茂密,六人曉行夜宿,接連幾日,江中沒有一隻渡船。各地的清兵已接到密報,防備朱以海從水路逃走,早已封鎖了江面。這一日,眾人終於潛行到了海門的楓山清修寺。因魯王避居山中時,已派跟隨的臣僚先到海門探明情況,約定在清修寺前碰頭,然後秘密潛到海外。曉霧未散,朱以海抬頭便看見了趙構所題的楹聯:“清修風景千年在,滄海煙嵐一笑開。”心道:“當年康王被金兵追擊,自己今日也被金兵的子孫追堵,這身世經歷何等相似!但願能像他一樣跳出樊籠。只是大明已無半壁江山……”
殷玉羽對對聯嗤之以鼻。他對諸葛長虹道:“二伯,趙構這廝為人奸詐無比,人說秦檜奸,他比秦檜更奸。他是幕後指使之人,為了做穩他的兒皇帝,不惜認賊作父,謀害岳飛,今日之禍不能不說與他無關!”
付冠監視著四周,見香客漸多,大亂之時還有心拜佛,心中起疑,怕露了行藏,問朱以海道:“王爺,可約定了接應的時辰麼?”朱以海道:“當時一時疏忽,沒約定接應的日子時辰。”付冠道:“眼下人還不多,趁早先到海邊為好。”這時,一個文士打扮的人走過來悄聲問道:“哪一位是王爺?”朱以海略為點頭。那人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六人跟著他到了海邊,海邊的礁石上坐著一個頭戴竹笠身披衣的人正在垂釣。那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