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別塌實。因為一聲咯吱,就代表我走出一步,塌塌實實的一步。
這時候,見著如絨一樣的白雪上出先了一個身影。我知道是他,又往前走了幾步,他又跟了上來,卻並不如我一樣發出咯吱的聲音。回頭一看,他是踩著我的步伐走過來的。他一身月牙長袍,外披著鑲著金邊的月牙披風。臉色已經不那麼蒼白了,他伸手取下夾在我發中的梅花瓣,眼中有著暖暖的笑意。說道:“我只是,想走過你走過的地方,感受你的感受。”
我淡然的笑了笑,回道:“踩下去,很塌實,卻也冷。”
他很自然的抓住我的手。如以前一樣哈著氣為我取暖,我正要抽回。他便如以前我教他的一樣,兩手十指相交緊握。走到我前面,說道:“那麼,你踩著我的腳印。可好?”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便跟隨著他的步伐走。我知道他刻意的放慢速度,縮小步伐。每一步,還左右的轉動兩下,儘量把那個腳印擴大些。當踏入他的第一個腳印時候,我腳上游了暖意,可卻莫名的心酸。看著他努力的背影,我有著靠這這個堅實的背恨狠哭一場的衝動。可我知道我不能,他將是這個國家的皇帝,那是我不想不願再涉足的領域。更不想成為他的羈絆。而他,幸福有時,艱辛有時;快樂有時,悲傷有時;希望有時,失望有時;都過去了。
我踩著他的腳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很快就走到對面的木廊上。他一把抱我上了木廊,看著我,眼中還是暖暖的笑意。我真希望可以回到以前,沐浴在他暖暖的笑意中,再同他一起走下去,一直這樣走下去。可是,我知道不可以了。我不忍心看他黯淡下去的眼神,低下頭默默的抽出手來。頓了頓,說道:“走完了,都過去了。我們回不去了。”說完,我轉身準備離去。
他雙臂一收,從後面擁著我。說道:“為什麼這麼說,你我都知道了那些都是誤會。”
我眼中發熱,也不掙扎,只是搖了搖頭,說道:“哲,我們回不去了,我不再是那個蕭逝了。”
“為什麼回不去呢,又為什麼要回去,我們就這樣。不好嗎?在我眼裡心裡,你就是你!聽到了麼,不管你經歷過什麼,你就是你!你就是你。”他如一個孩子般,用力的抱著我,把頭埋在我的頸窩,固執著說道。
“哲,你別這樣。”我流著淚說道:“你有你的責任,我有我的所求。心境不一樣了。我們走不到一塊了。”
“不准你這麼說。”他把我轉過身去,懇切的看著我,說道:“你說你想要什麼,你的所求是什麼?我給你還不行麼?”
我看著他,由看者天翱翔的一隻雄鷹,說道:“自由,我要自由。如天上那鳥兒一般的自由。”這是我一來到這裡渴望得到的,可對我來說卻是如此奢侈。我沒有其他期盼了,就是想著以後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管是草原牧馬,還是漁家網魚垂釣,又或者是開個小酒樓繼續我的老本行等等,都可以。只要不再被人束縛。
他愣愣的看了看那飛過的雄鷹後看著我,重複道:“自由?自由。”
“是,自由。”我再一次確認道。以前,我確認把他看作我的一切,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值得更好的。而我,再也不去奢望能擁有誰的感情。玄天帝已經認為我死了,那麼我從此換個身份,遠走他鄉。
“自由。”他重複道,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頰。微涼的指腹慢慢滑過,一如從前那樣從眉心向兩邊,最後滑過面頰,停留在下頜。隨後,他抽離了手,轉身慢慢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我心裡悵然、心酸、也累了。
當愛情經歷了滄海桑田,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和能力去愛他。
這時候,又下起大雪。鵝毛般的雪花嗦嗦的落地上,我回頭看著之前走過的那片雪地。那幾個黑洞洞的大腳印很快就被新落下的雪覆蓋了。要是過去的一切也能如這腳印一樣,一恍就不見了該有多好。或許我需要的時間只是長一點,希望可以吧。想著想著,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腦袋裡了,前也不是,後也不是。
“咳!丫頭。”一邊的白老頭忽然叫了一聲。把我給嚇一大跳。我拍了拍心口,回頭瞪著他,正想說些什麼,卻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我一怔,怎麼自己就是說不出那句話了。
那白老頭兒舉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你該不是給嚇傻了吧,呆丫頭!又或者你想呵我人嚇人嚇死人?”
聽到他說了這話,心裡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了上來。我頓了頓,壓抑下去,說道:“知道就好,好不容易把我救活了,說吧,如何安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