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作主張,又慶幸她先走一步,避開了朱高煦的魔掌。但她孤身一人,又無武功,遇上鹽幫弟子,仍是難逃一劫。想著趕到大門,舉目望去,長街漫漫,人跡悄然,遠處湖水幽沉,閃爍粼粼微光。
樂之揚詢問門吏,那人說道:“人來人往,也沒看清。似乎有個女子從側門出去,去了何處,卻未留意。”又問其他家丁,也是一般言辭。
樂之揚待要追趕,又怕斷了義父遇害的線索。猶豫間,忽聽有人叫喚,回頭一看,卻是道衍。和尚笑道:“師弟如何在此?累得為兄好找。”
樂之揚悻悻道:“水姑娘走了。”道衍忙問詳情,沉吟道:“她急著離開,或有要事,再說,她走了也好。”樂之揚道:“為何?”道衍嘆道:“朱高煦膽大包天,你要護著那女子,不免跟他生出嫌隙。這些龍子龍孫,能躲就躲,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招惹他們。”
樂之揚心中有氣,說道:“朱元璋就不管管他們……”道衍不待他說完,扯著他離開府門,穿過一個花園,來到假山腳下,看看四周無人,方才低聲說:“這是什麼地方,怎能直呼皇帝的名諱?聖上百般皆好,唯獨寵溺子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非如此,也不會鬧到如今這個地步。”
“什麼地步?”樂之揚好奇問道。
道衍笑了笑,反問:“你可知道,方孝孺和耿璇為何對我不留情面?”
樂之揚連連搖頭,道衍笑道:“不為別的,只因他們是太孫黨,我卻是燕王黨。”
“燕王黨,太孫黨?”樂之揚大皺眉頭,“這又是什麼名堂?”
道衍看他一眼,搖頭嘆氣:“你在朝廷為官,竟然不知此事,真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將來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樂之揚笑道:“小弟孤陋寡聞,還請師兄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