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哪裡來,將要去那裡,找什麼人,碧磊一無所知,甚至連紅淚的修為有多深他也無法知曉,所以這一路走來,他不敢多問,兩人一前一後,就這樣又走了數天。
黃昏,晚霞如血,紅淚和碧磊兩人來到燕國的邊城,如今邊城已經沒有半年前的景象,滿地的落葉沒有人清掃,凌亂的街道好似廢棄了多年一般,一陣秋風吹來,滿地煙塵飛起,煙塵中的紅淚和碧磊兩人都像是來到末日一樣,蒼夷滿目使得紅淚輕微地嘆息了聲。
“這一切都是戰爭惹的貨,整個天下會亂就只因為一個林楓。”看著紅淚落寞的背影,碧磊自語般地說著。
“林楓……”紅淚輕聲淺吟了下,然後沒有說話,反倒直向城牆下貼上公文的地方走了過去,那裡歪歪斜斜的掛著一幅殘破的畫像,而畫像上的人正是林楓。
碧磊也看到了畫像,說道:“就只因為他一個人,如今整個天下都已經陷入連天的戰火之中,只不過如今他已經是死人了,所以這張通緝令已經沒有人在意。”
紅淚如同沒有聽見一般,腳步不緩不慢地朝著畫像走去,忽然,一陣秋風颳起,那張原本就已經歪歪斜斜的畫像一下子脫落下來,在秋風中一陣飛舞。
紅淚一下子急了起來,拉開步子朝著畫像追了上去。
紅淚方才追了幾步,整個人卻不自覺僵了下來,眼睛卻是直直地凝視著前方城門下的女子,女子正是天門的聖女,也就是羽化門中偽裝成林楓小師妹的樊鑲,牧野心。
紅淚看著牧野心,娥眉卻在瞬間淺蹙了下,然而卻是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對方。
牧野心原本沒有什麼可以阻攔的腳步也停了下來,眼睛先是看著紅淚,接著就轉向在紅淚身後的碧磊。
此時,碧磊雖然看上去很是淡定的樣子,可他的心下是七上八下的跳過不停,好不容易才重新活了過來,而現在又遇見這個該死的煞神,一時間不由得愣在當場,不再向前挪動分毫。
別說現在自己和著常人沒有兩樣,就算是修為恢復沒有達到萬年前的鼎盛時期,想要在誅神一劍下逃生,碧磊可以說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忽然,就在碧磊思緒變幻的瞬間,隨著一聲輕吟的劍吟之聲響起,一縷傾城的劍光從牧野心的劍鞘之中飄然而出,有席間整個天地般的威勢直向紅淚和碧磊而來。
“完了,如今,再沒有人能夠擋得住這一劍了。”面對著牧野心的出鞘一劍,碧磊的心一下子變得平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這一道劍光的襲來。
然而,就在碧磊已經放棄了生命的瞬間,在紅淚的身前忽然憑空飛出一陣鮮豔的花瓣,這些花瓣憑空而出,而全都攜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直向那道傾城的劍光湧去。
劍光迎著紅淚飛舞的花瓣,如遇天敵一般瞬間就消失不見,空中只有那團憑空生出的花瓣在飛。
“這……”
碧磊徹底驚呆下去,他原本只以為紅淚擁有超越俗世的醫術,卻不想修為竟然高到如此高不可攀的地步,不由得一下子驚喜交加,箇中滋味也有他自己才能夠體會。
似乎這一切早在牧野心的預料之中一樣,在劍氣被紅淚花瓣擊散的瞬間,她的身子如同仙女一般飄然而起,在飛舞的花瓣中輕盈地穿梭著,硬是沒有觸碰到一片花瓣。
短短的瞬間,然而於牧野心抑或是紅淚來說,生死都只存在於一線之間,剎那之下,繁花散盡,空曠的長街上只有牧野心的劍氣在縱橫。
銀色的劍,刺骨的寒光,鬼魅般的身影,這一切直將紅淚包裹著。
忽然,就在牧野心的天劫劍落到紅淚身前之時,紅淚的身子竟然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不起來,隨即就消失在牧野心的眼中,唯有一團五彩繽紛的花瓣向著四周飛散開去。
牧野心的臉色微變,瞬間收劍,施展出天門中的最高劍意——誅神一劍,一瞬間,整條長街都籠罩她的一劍之下,長街上的青石板片片飛了起來,在劍氣的催動之下霎時間全都變成一陣粉末飛舞。
五彩繽紛的花瓣在穿梭,在牧野心的誅神一劍之下四處紛飛著,而整個場面卻不再有紅淚的出現。
紅淚忽然間到底是去了哪兒呢?碧磊不知道,牧野心也不知道,但牧野心卻知道紅淚施展的是什麼,此時,紅淚用的正是萬花門的至高絕技空花幻月,所以,此時的紅淚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空花幻月神出鬼沒,雖然沒有誅神之劍的殺傷力,但在天涯海角中,天門數萬年來卻沒有人能夠破得了萬花門的空花幻月。
牧野心是天門中的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