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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殿內,趙覓湘探頭進來,問道:“嬢嬢叫我?”
只見殿內除了皇后和侍候的宮人外,還站了一位,正是趙禎的乳母許氏。趙覓湘平日裡不怎麼見她,乍一看還沒認出來,許氏身邊還站了個小姑娘,身量和她差不多,梳著兩個環髻,看著和許氏倒是有幾分神似。
皇后見她在門外張望,道:“瞧瞧你沒個正型,還不快些進來。”
趙覓湘這才走了進來,一襲淺桃色的衣裙襯得她玉雪可愛,她跑到皇后身邊,偷偷打量許氏身邊的小女孩兒。
許氏向她行禮,道:“妾見過公主。”
趙覓湘只是擺擺手,沒有說話。
皇后笑道:“怎麼,先前鬧著想要個陪你一起玩的,現在遇上了反倒害羞了?”她給趙覓湘的侍女雙環使了個眼色,雙環便走出來道:“公主,殿外的秋菊開盛了,不如去看看吧。”
趙覓湘應了一聲,眼神忍不住飄向許娘子的女兒,許娘子也推推女兒,道:“禾兒,去陪公主走走。”
名喚禾兒的女孩脆生生地回答:“是。”她可比趙覓湘落落大方,走到趙覓湘身邊道:“禾兒陪公主走走吧。”
趙覓湘猶豫了一下,見許氏不再看這邊,這才伸出手拉住禾兒的手,道:“你和我來。”
禾兒的手軟軟的,散發著溫熱,趙覓湘帶著她走出來,園子裡開著大簇大簇的金菊,在秋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兩個小姑娘站在花叢邊,趙覓湘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你叫禾兒嗎?”
“嗯,我叫心禾,姓苗。”
趙覓湘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隨後道:“我叫覓湘,你叫我圓子吧,六哥他們都這樣叫。”
苗心禾好奇地問道:“圓子?為什麼叫圓子啊?”
趙覓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道:“我是元月十五出生的,當時嬢嬢還在吃圓子,我就著急著要出來,六哥說我生下來白白胖胖的,所以給我取名叫圓子。”
“原來是這樣啊。”苗心禾瞭然地點點頭,道:“圓子喜歡秋菊?”
“嬢嬢喜歡,看著金燦燦的。可是嬢嬢太忙了,沒空親自照料,所以我才經常修剪它們呢。”趙覓湘伸手撫了撫枝頭開的愈盛的金菊,隨後對苗心禾道:“你喜歡的話我折下來給你。”
苗心禾急忙擺擺手,道:“這麼美的花,開在枝頭才好呢,還是不要剪下來了。”
趙覓湘看著她摸摸頭,又回過頭看向花叢,隨後道:“小娘娘最擅長將這些蒔花做成簪花,我們折幾支帶過去,求小娘娘把這些花做成簪花,能戴好一陣日子呢。”
苗心禾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對花的喜愛,點點頭,道:“好。”
“小娘娘!”
楊淑妃原本在看書,見趙覓湘奔進來趕忙道:“圓子慢些,別摔著了!”
楊淑妃與皇后情同姐妹,但她膝下無子,而皇后時常陪同官家處理政務,無暇兼顧兩個孩子,因此時常讓楊淑妃照顧兄妹二人,是以楊淑妃將兩個孩子都當做自己親生的一樣疼愛。
“我跑起來可穩了,小娘娘不要擔心啦。”趙覓湘攬著楊淑妃的胳膊,道:“小娘娘在做什麼啊?”
“看書呢。”楊淑妃將手中的書放下,道:“你啊,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是不是又惹了你大娘娘不高興了?”
雙環端著盛了菊花的托盤進來,苗心禾跟在她身邊,向楊淑妃行禮道:“禾兒見過淑妃娘娘。”
楊淑妃有些驚奇,道:“這是誰家的女兒,生的如此溫婉可人。”
趙覓湘立刻興致勃勃地介紹:“小娘娘,這是心禾,是大娘娘召她進宮與我做伴的。”
“這樣正好,讓你看看女兒家該是什麼樣子。”楊淑妃這才明白苗心禾是皇后之前所說的小姑娘,伸手點點趙覓湘的鼻尖。
趙覓湘嘟著嘴,似乎很是委屈,道:“我好心好意來給小娘娘送花,小娘娘不誇我就算了,還嫌棄我不像女孩子。”
楊淑妃急忙把她摟在懷裡道:“好圓子,小娘娘怎麼會嫌棄你呢。”
趙覓湘轉了轉眼睛,道:“那小娘娘幫我將這幾支金菊做成簪花吧。”
楊淑妃聽她這麼說,哭笑不得道:“你啊——沒個正形!”
趁著楊淑妃在那裡做簪花,趙覓湘與苗心禾坐在窗下的繡榻上,將自己心愛的泥偶玩具都拿了出來,道:“禾兒你喜歡哪一個?”
苗心禾拿起一個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