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手富貴,而隻身踏遍紅塵,這種灑脫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碧心師太讚道。她自知風傾雪三言兩語將那些事帶過,自是有難言之隱,但人家既然不願說,自己便也不便強求。
“人所求不同罷,就如師太,為何會出家呢?”風傾雪也不解,想當年她為著秋意亭敢冒死刺殺,在她“死後”,她應該是能得償所願才是,卻為何斬斷這萬縷青絲而披上緇衣呢?
“當年你饒我性命後,那種胸襟與風采我便自知一生也比不上,但卻依然不能對意亭死心,因此便找到他,親自問他,可會娶我為妻?他答,不論公主生與死,他都不會娶我,他只把我當一位朋友。”說到此處,碧心師太平靜的臉上浮出一絲苦笑,手不自覺的輕輕抓緊,看來當年那一段情依然讓她不能淡然對之。
“那話……當時……當時的我聽著不若刺心一劍,恨不能立時死在他面前,也好叫他記住我一輩子。”碧心師太閉上眼,仿若當年的心痛又重複己身,片刻後長吸一口氣,睜開眼,已是恢復平靜,“後來我回到了這碧雲庵,就好象孩子受了傷總愛找母親,我回到了這個養大我的地方,師父與師姐們毫無計較的接納了我。闖蕩了江湖那麼些年,我也有些厭倦了,再加上意亭……見過那樣的男子後,這世間還能有誰能入得了眼?因此我便請求師父為我剃度。出家後,每天對著這一湖洞庭清水,對著碧雲庵的晨鐘暮鼓,心境慢慢平復,至今日我才知,當年迫不及待逃離的碧雲庵,原來才是我的最終歸宿。”
“二年前師父過逝,眾師姐推我為主持,反正我早已定下主意,安身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