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她,但在沈琅琅那有點矇昧的少女心裡,卻一直懷揣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篤定——都說打是親,罵是愛,楚修月為什麼不折磨別人只折磨她,這裡邊就很值得深究了。
楚修月以前一直是一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女修們多看他一眼,他都覺得不耐煩,偏偏卻只有溫小喵近得了身,嗯。非但如此,溫小喵還自作主張地把人家的拓風樓題了幾個鬼畫符的字,取了一個俗得跟定天派格格不入的名字,還有那庭院裡,完全不是楚修月喜潔愛淨的個人風格,用沈琅琅的話來說,如今的拓風樓就是個垃圾堆。
溫小喵不愛收拾,幾個妖怪也不賢惠,沒拆房子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
溫小喵只顧著迴避姬冰玄那吃人的目光,一時沒領悟“那邊”是哪邊。就被楚修月提著後領大步邁了出去。原本還有點小感觸的重逢頓時變成一場罵戰。
“楚修月,你放下,我會走!”溫小喵覺得身為一個底子還不錯的築基修士被這樣提著實在太丟臉了,畢竟文傾峰大部分的外門弟子都是煉氣期,還是她的晚輩呢。
“放下。你會御劍還是會御風?”楚修月的眼角一挑,唇角露出一絲譏誚。
溫小喵腦子一熱,傷自尊了,她掙扎起來,大聲道:“我剛剛明明御了器了,雖然只飛起來一下下,但也是飛起來了。你不能當沒看見。我自己走,你放我下來。”
楚修月咬牙格格響,聽得溫小喵全身發毛,耳朵那聲問候倒是不清不淺,拿捏得剛到好處:“你好啊,溫小喵。我才幾個月不在,你就把我的拓風樓弄成了牛廊,你要是回不整理好,我就把你關進陶然峰的洞府裡,讓喜來寶陪你一輩子。”
沈琅琅跟在後面搖了搖頭。剛才還以為楚修月為著溫小喵有些改觀了,可大體上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愛乾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不怕那一向髒兮兮不拘小節的溫小喵會弄髒他的手,提著個人飛來飛去很有意思嗎?
姬冰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本擬祭出飛行法器一路隨行的,但不知為什麼卻在中途改變了主意,溫小喵只顧著與楚修月糾纏,早就把他拋去了九宵雲外,他抬起臉看了良久,突然丟出一枚傳音符,不等沈琅琅迴轉過來,他轉身就走了。
溫小喵胡鬧, ;他卻不能跟著胡鬧,謝小緩是軒轅家的姬妾,雖然無足輕重,死了也不可惜,但到底是死在了定天派的地盤上,他作為軒轅家的一員,理當出面善後,至於溫小喵與江可兒那點小刺頭,他自問沒本事管。
今時的溫小喵太令他震驚了,以至於直到楚修月出現他才回過神來。
他明明很討厭溫小喵那副市井嘴臉,可朦朦朧朧印在心裡,卻也是嬌俏可人,溫小喵的嘴巴鼻子就像刀刻般,鏤在姬冰玄的心裡。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早就不討厭她的,以他那般傲然的性格,只肖被冒犯一次也就絕了交好的可能,但是溫小喵例外。
“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我的出賣……而恨我?”姬冰玄此刻想的不是怎麼將謝小緩的失蹤圓成一個謊,反倒是關心起自己在溫小喵心中的印象來。
而溫小喵這個慫包就一路和楚修月拌嘴歉扭打著到了一片小林子裡。
小林子裡燈火通明,聚滿了人,兩人飛得有點高,只能隱約聽到些哭聲,像是個女子。沈琅琅駕著霹靂一道飛來,路上她向溫小喵指指劃劃地暗示了好幾次,可是溫大仙兒就是沒有反應過來——她其實已經會飛了,而且連御物都不用,雖然扭得腰有點痛,但也不是難登大雅。
誰知到了楚修月手裡,她就全都忘記了,竟由得人這樣提著飛到了人群之上。
沈琅琅嘆了口氣,收起紫紋鳥,轉而將姬冰玄的傳音符遞到了她手裡,自己則輕飄飄地落在了樹上。溫小喵朝著沈琅琅落下的地方努了努嘴,楚修月長眉一揚,順手將她掛在了一根不粗不細的樹枝上,自己則抱著膝蓋坐在了樹枝上。
溫小喵撲騰著往上翻,卻聽見樹枝嗄地一聲響,她嚇了一跳,不敢動了。這一驚一乍笑壞了沈琅琅,可憐溫小喵一世聰明,看見楚修月後立馬就變成了個二百五,她顯然已經忘記自己也是仙門中人了。還把自己當雜役弟子看呢。
楚修月笑得肚子痛,卻保持著淡定扭轉了臉,他方才與溫小喵驚鴻一面,就感覺這丫頭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拉過手一探,才知道是修為有了突飛猛進,但她自己不在乎,還和個二楞子一樣,沒進入角色。
溫小喵不是息事寧人的性子,但看見麻煩卻會不由自主地繞道,如果那聲聲斷腸的哀哭不是江可兒的,她鐵定早回渠冰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