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清脆的驚堂木拍案而響。
“想那黑龍寨寨主向天行也是響噹噹的一條好漢,當年硬挨一流高手狂風屠人志十八刀而不死,江湖中人提起向天行,誰不是大拇指翹起來,讚一聲‘是條漢子’。”一名少年聲徐徐傳來,滿是敬重佩服的感情飽含其中,聽到這充斥感情的聲音,周圍的聽眾腦海中齊齊的閃現出一個江湖豪客豎起大拇指的樣子。
“哎,酒色財氣害死人啊,向天行此人到底是承受不住財色的誘惑,成名之後聚集一班烏合之眾,豎起黑龍寨大旗,奸·淫擄掠,無惡不做,現在的江湖中人提起他,那個不是要吐一口口水,然後罵一聲‘狗日的垃圾’。”這聲音又忽然一變,由敬佩轉為嘆息、而後是痛恨,大起大落,將周圍聽眾的情緒充分的調動了起來。
“老天長眼啊,向天行這個惡賊終於遭了報應啊!這個惡賊的事蹟終於傳到了泉陽大俠黃簡耳中,黃簡大俠……”那少年最後好似和向天行有深仇大恨一般,說到他的名字便咬牙切齒,又說到向天行遭報應時,狠狠的吐了一口氣,好像是那驚天仇恨一朝得報一般,而後說道黃簡大俠時,那少年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一字都不說了。
周圍的聽眾正經歷大起大落,這少年說書的卻停止不說了,彷彿從天堂跌落下來,這讓這些正聽得過癮的人如何受得了,他們卻沒有對那少年露出任何不滿的神情,卻齊齊的對茶館掌櫃大喊,“掌櫃的,還不給梅丘先生上茶,再不上,我們就拆了你的店啦。”這聲音齊的讓人瞠目結舌,好像演練了無數次一樣。
而那掌櫃的也急忙的走出來,給那叫做梅丘的說書先生奉上了一杯頂級西山龍井,告罪的對梅丘說道,“梅先生,請您見諒,剛才忙昏了頭了,忘了招待您了,您別生氣。”
聽這掌櫃的話,好像這個叫做梅丘的說書先生是一位多了不起的大人物,一名說書先生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梅丘也不答話,只是接過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後平淡的臉上突然變得通紅,好像見到了多年前就夢寐以求想見的人,激動的說道。
“黃簡大俠從泉陽連夜出發,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中間累死了八匹快馬,遠赴黑龍山,與惡賊向天行大戰三百回合,最終誅殺了向天行這個天怒人怨的惡賊。”
剛說完,這少年通紅的臉龐上激動的神情瞬間褪色,再也沒有任何表情,又淡淡的說道,“各位鄉親,今天的江湖大事就說道這裡,明天請早,還有,若這十里鎮周圍有什麼詭異事蹟發生,請一定告知我,我願出高價收購。”
“梅丘先生,我們曉得,您就放心吧,有什麼事情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知您的。”周圍的聽眾忙道。
“那就謝過各位鄉親了。”梅丘拱拱手,淡淡的說道,轉身出了茶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張叔,這梅丘先生是不是會變臉啊,怎麼每次他說書的時候可以神色激動,神采飛揚,一說完書就什麼表情都沒有了,就好像…”一名孩童疑惑的說道。“嗯…就好像死人的臉,什麼表情都沒有。”
“小文,別在梅先生背後說他壞話。你要尊敬他,他可是我們十里鎮的保護神啊,你不可以那麼說他的。”張叔對那個叫做小文的孩童訓斥道。
小文被張叔訓斥,滿臉的委屈,雙眼含著淚光,淚水就要落下了。張叔見到心生不忍,安慰小文道,“好了,別哭啦,下次別再那樣說梅丘先生了,你別看梅丘先生臉上總是平淡甚至是冷漠的神情,他可是很厲害的,只要他手上有一把劍在,連南山的那隻吊頸白虎他都能殺死的。”說道這裡,張叔的語氣異常的崇敬。
“老張,你騙小孩子啦,那個梅先生說書是很厲害,但是他那麼柔弱的身體,一點真氣都沒有,怎麼可能殺的死南山的那隻吊頸老虎,孃的,那隻老虎可是都快成妖的了。”旁邊的一名武者聽到張叔的話,忍不住道。
“高大俠,你剛來到這裡,不知道梅丘先生的厲害,我們村裡很多人都是親眼見到的,梅丘先生手上拿著一把劍,竟然把那隻吊頸老虎打得毫無反手之力啊,梅丘先生那劍舞的,好像神仙似的。”張叔不願有人侮辱梅丘,手舞足蹈的和那武者說道。
不提張叔在梅丘走後,繪聲繪色的在茶館裡宣傳著梅丘的事蹟,這是卻有一名樵夫打扮的漢子在梅丘走出茶館後,悄悄的跟了上去。
但是,當那漢子跟著梅丘到了一個巷子的轉角處時,他卻丟失了梅丘的蹤影,眼前的這條巷子分明是一條死衚衕,那裡是能行人的。
“你跟著我所謂何事?”平淡冷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