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瓊枝不服氣:“等你這乳臭未乾的豎子羽化成仙,本女俠早就是一方仙尊了。” 隋華卿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直覺得歲月靜好,倘使夫君並未自裁,倘使嬴西洲不在,便與三年前一樣了。 嬴西洲聽著寧嘉徵與隋瓊枝鬥嘴,烤起了橘子來。 這些日子以來,寧嘉徵難得這麼放鬆。 隋瓊枝說得口乾舌燥,咕嚕咕嚕地喝了一盞大紅袍,繼而可憐兮兮地向孃親告狀:“阿兄欺負我。” 隋華卿兩不相幫,充耳不聞。 “哼。”隋瓊枝雙手叉腰,“你們都欺負我。” 她一把抱起“王不留行”,指揮道:“咬他們。” “王不留行”渾身顫抖,小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似的,表示拒絕。 隋華卿提議道:“好了,別鬧了,我們去放爆竹吧。” 三人一獸一犬便一道放爆竹去了。 在聲聲爆竹中,寧嘉徵祈願道:明年,我要在“瓊璣盛會”上堂堂正正地打敗奚清川;明年,我要與西洲拜堂成親;明年,我要好生修煉,以期能有與蘭猗一戰之力。 放過爆竹後,三人一獸一犬繼續守歲。 待得天光大亮,“王不留行”早已睡過一覺,而三人一獸各自回房去了。 一進得房間,寧嘉徵便跳到了嬴西洲身上,雙手勾著嬴西洲的脖頸,雙足圈著嬴西洲的腰身,並往嬴西洲面上吹氣:“西洲忍得辛苦,我便大方地給西洲些甜頭吧。” 嬴西洲卻之不恭,就著這個姿勢,探下了手去。 寧嘉徵面色一紅:“西洲莫急。” “吾急得不得了。”話雖如此,為了不傷著寧嘉徵,嬴西洲仍是耐心十足。 “好了,可以了。”寧嘉徵的身體不住地往下滑,所幸被嬴西洲託著,才未滑到地上。 又過了片刻,他軟著嗓子問嬴西洲:“明年我們再一同守歲好不好?” 嬴西洲奇道:“嘉徵為何這般問?明年我們不是本來就該一同守歲麼?” “我怕明年會出什麼變故,西洲答應了便好。”寧嘉徵一手勾緊了嬴西洲的後頸,一手撫摸著自己肚子上頭的凸起發怔。 “明年絕不會出什麼變故。”嬴西洲啄吻著寧嘉徵的眉眼,“要去床榻上麼?” 寧嘉徵望向銅鏡:“去那兒吧。” 嬴西洲作為上古兇獸對此事沒什麼羞恥感,而寧嘉徵瞧著銅鏡當中的自己卻是羞恥得不得了。 卻原來,他在嬴西洲眼中是這副模樣。 呵出來的氣模糊了銅鏡,然而,從覆上銅鏡的雙手傳來的寒氣卻教他產生了冰火兩重天之感,情動更甚,乃至於弄髒了銅鏡。 嬴西洲堪堪抬手抹淨銅鏡,竟見寧嘉徵咬著唇瓣,向下一指:“我想看仔細些。” 須臾,寧嘉徵便如願看仔細了。 他目不轉睛地看了良久,先是羞赧,後是自誇:“我真厲害。” “嗯,嘉徵甚是厲害。”嬴西洲輕吻著寧嘉徵的後頸,滿腹柔情,“嘉徵,吾心悅於你。” 寧嘉徵回應道:“我亦心悅於西洲。” 約莫半個時辰後,他透過銅鏡目睹了自己是如何淌了一地的。 嬴西洲關切地道:“嘉徵今日何時練劍?” 寧嘉徵嫌棄地道:“西洲真煞風景。” “吾不是想煞風景,吾只是希望嘉徵能早日得償所願。”嬴西洲心疼地道,“嘉徵不愛走捷徑,便只能刻苦修煉,吾不願耽誤了嘉徵。” “多謝。”寧嘉徵回過身去,抬指勾畫著嬴西洲的眉眼道,“我打算黃昏時分再練劍,現下時日尚早,可再做兩回,去床榻上吧。” 說好的兩回便是兩回,嬴西洲努力地剋制著自己遠未被滿足的慾念,鬆開了寧嘉徵。 而後,他打橫抱著寧嘉徵沐浴去了。 寧嘉徵端望著嬴西洲,為了破除心下的不安,故意道:“我與西洲真恩愛。” 嬴西洲肅然道:“我們會一直這麼恩愛的。” “瓊璣盛會”前一月,寧嘉徵親手割開奚清川的丹田,將其內丹塞了回去。 這內丹是嬴西洲在洞房花燭夜取出來的,嬴西洲要他吞下,以得到奚清川千年的道行,被他拒絕了。 現如今,他這般做是為了堂堂正正地打敗奚清川。 奚清川過了足足一年非人的日子,幾乎記不得擁有內丹是何等滋味了。 他不及細細體味,忽而聽聞寧嘉徵道:“一月後,我將當著天下人的面,剜出你這內丹,將其碾作齏粉,一如你對我所做過的一般。這一月,你便好生修煉吧。” 在內丹的作用之下,傷口慢慢癒合了,只餘下一條血線。 他望著寧嘉徵道:“娘子若當真想堂堂正正地打敗為夫,何不為為夫將那物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