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徵坦誠地道:“我沉迷同西洲雲雨,且只想同西洲雲雨,但我並無為西洲獻上這條性命的覺悟,這樣算得上心悅麼?” “算吧,算。”窮奇將碩大的爪子搭在寧嘉徵肩上,“說心悅於吾。” 他鮮少見到陷入情愛的神獸,多數神獸只在乎合意的,能隨時取用的皮囊。 故而,他原本認為自己不會陷入所謂的情愛。 最初,他亦相中了寧嘉徵的皮囊,加之寧嘉徵不怕他,遂起了褻玩之心。 現如今,他卻急切地想聽寧嘉徵親口說心悅於他。 寧嘉徵深知自己雖然重新長出了內丹,可在窮奇面前依舊是不堪一擊的。 眼前的窮奇竟然使得他覺得自己掌握了生殺大權,能夠任意處置這頭威風凜凜的上古兇獸。 顯而易見,窮奇是當真心悅於他,那麼他呢? 大抵是心悅的吧?不過不及爹爹與孃親情深意重。 窮奇見寧嘉徵一言不發,戰戰兢兢地催促道:“嘉徵究竟是如何想的?” 寧嘉徵回道:“我想我心悅於你。” 窮奇用右爪挑起寧嘉徵的下頜道:“將‘我想’去掉。” 寧嘉徵遂乖巧地道:“我心悅於你。” 話音未落,肚子復又鼓了起來。 他緩了口氣,去推窮奇:“西洲,不要了。” 窮奇重若千鈞,自然不是他能推得動的。 “抱歉,嘉徵再忍一會兒。”窮奇口中如是說,舉動依然不怎麼溫柔。 眼見自己的肚子宛若懷胎十月一般,寧嘉徵可憐兮兮地道:“一會兒過了,不要了。” “抱歉,吾不是故意要欺負嘉徵的。”窮奇欲要將自己同寧嘉徵剝離開來,身體反而纏得更緊了些。 寧嘉徵想要逃走,卻被窮奇按住了心口,又被窮奇提醒道:“小心倒刺。” 窮奇生怕寧嘉徵被自己撕成兩半,安撫地舔舐著寧嘉徵的面頰道:“嘉徵不是要讓吾無以為繼麼?” 寧嘉徵嘆了口氣:“待我羽化成仙,再讓西洲無以為繼吧。” 良久,他終是力不能支,最後的意識是:長著倒刺的那物真可惡,再也不要了。 他睡睡醒醒,不知是 嬴西洲登時心如擂鼓,站起身來,佯作鎮定地拂了拂自己的衣衫,一雙金黃色的瞳孔卻一眨不眨地望住了寧嘉徵。 每每他與寧嘉徵親近,寧嘉徵常常會說些甜言蜜語同他……調情,對,調情,亦曾說過類似的話,譬如:“待得我羽化成仙,便不是脆弱的凡人了,我們可多玩些花樣。” 他很是喜歡聽,今日亦然,但今日不合時宜,他做好了為寧嘉徵獻出性命的準備,明確了自己對於寧嘉徵的心意,加之媚藥的藥力尚未耗盡,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業已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