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
年輕的巫盼為了權勢開始暗中收買人心,以及擴大勢力了,若不在事態還沒有進一不發展的時候破壞她的計劃,待羽翼豐滿時的危害難以想象……
所以,必須……
巫禮握緊了拳頭,下定決心——這是向馮太師示好的絕佳機會!
深夜的帝都街頭,寒風陣陣,除了更夫和巡城的衙役,見不到一個人影。深藍色夜幕下的建築洗去白日的鉛華,漆黑幽深,遠遠看去猶如一副墨色的畫卷。
一箇中年男人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扶著牆慢騰騰、踉踉蹌蹌地走,從他的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酒氣。他“呵呵”的傻笑著,伸手摸了摸懷裡被捂得暖和的明黃色卷軸。
人人都以為在帝都裡做京官是最好的,可是他不這麼認為。
伴君如伴虎,不如山高皇帝遠,去帝都附近的富庶郡城擔任刺史,圖一個自在逍遙。
盼了兩三年,終於是盼來了,不僅心願得以實現,還從原來的六品官職升任為四品。而且可以為馮大人派上大用場,等二皇子即位,自己也能算上功臣,再返回帝都時更加風光無限。
越想越高興,中年男人揉揉眼睛,看清了前面的路,一步三搖晃的繼續往家走去,“哼哼呀呀”的唱起一首不成調子的小曲。
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魂般從天而降,差點將中年男人嚇昏過去,他好不容易站直身子,傻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
“你是……”
話還沒有問完,中年男人的喉嚨裡發出“呃——”的怪聲,隨後他瞪著一雙眼睛,“砰”一聲重重的載倒在地上。
血液在他身下慢慢擴散開,染紅了青磚地。明黃色的卷軸從他懷裡散落出來,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在月色下顯得刺目驚心。
蒙面的殺手用死人的衣服擦乾淨自己的劍,另外兩個人影從前面的拐角處走出來。
為首的人冷冷的瞥眼地上的聖旨,“膽敢暗中投靠澹臺妍?這就是背叛馮太師的下場!”說完,轉頭離去,幾個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天剛矇矇亮,帝都炸開了鍋。
新任命的八名官員,其中有五個血灑街頭,被發現時屍體早已僵硬冰冷。衙役們包圍了案發現場,等待仵作前來驗屍,百姓們圍在四周議論紛紛。
帝都許多年沒發生過這樣的慘案了,此次無疑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皇上限期半個月,要求刑部立刻查出幕後兇手。
帝都府尹引咎自責,請求罷職責罰,皇上不允,命其與刑部、右武衛將軍一同在城門處設立關卡、維護帝都秩序,搜捕一切可疑之人。
下朝後,巫禮見馮太師臉色非常不好看,正想過去和他私下解釋清楚事情的前後,裴斯妍和戶部、工部尚書湊過來,攔住他的去路。
裴斯妍同情的問道:“巫禮大人,您說兇手會是誰,又出自何意呢?那幾位大人真是太可憐了,現在本該已經踏上赴任的路了……”
巫禮打量一番裴斯妍,見她並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如同馮太師那樣的憤怒,心下一驚,不安的躁動起來,“我怎麼可能知道兇手是誰?說不定是哪一派勢力不滿皇上的任命,派人暗殺的。”
裴斯妍搖頭嘆氣:“真希望能早日找出兇手,我雖然與那幾位大人交情不深,但畢竟同僚一場……幾位大人,不如晚些時候我們去死者府上慰問親眷吧?”
夏文正同意:“好,確實該去看看,太可憐了。”
巫禮眉頭緊皺,沒有答話。他不知道巫盼這個小丫頭是演技實在太過於常人,還是……
他殺錯人了!
如果他殺錯人,還興匆匆地跑去向馮太師示好,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可是明明調查過,巫盼確實可疑的接觸過幾名官員,才放心大膽的派出殺手。
“不好意思,我突然頭疼的厲害,先去太醫院一趟。”巫禮丟下一句話,揉著額頭急匆匆地走開。他必須儘快弄清楚頭緒,如果真是弄錯了……得安排好後路才行。
工部尚書伸長了脖子,望著巫禮的背影,“大人他怎麼了?臉色突然變得好奇怪。”
裴斯妍的臉上掠過不易覺察的笑意,感嘆道:“死了五名京官,誰都感覺壓力大啊。夏大人,聞大人,我們還是趕緊去理政院吧。”
“巫盼大人先請。”
幾個人下了臺階,前往理政院。惠王藍暄信步走出大殿,陰沉沉的天色下,他的臉龐依然明媚而充滿魅惑,彷彿一隻無論有多少塵垢都遮蔽不住奪目光芒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