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童倦被噎的說不出話,剛想說他又不是沒考過第二,話出口之前發現他確實沒考過第二,連小時候尿尿看誰滋得遠……
哦,顧松言從小就高冷,不跟他們玩這個。
他小時候倒是很想看誰滋得遠,但是顧松言不尿給他看,非常無趣。
顧松言走進教室,擦肩而過時看了他一眼,“跟我做同桌自卑了?如果不願意,我可以提出退出這個計劃。”
童倦心說:這人怎麼這麼欠揍。
辛亦瑤一聽他這麼說眼睛都亮了,“班長!”
顧松言一瞬不離地看著童倦,眸光淺淡透著一點譏誚,童倦磨了磨牙,“做就做,我還怕你了?我倒要看看是誰自卑。”
說完把書包往他懷裡一扔,撐著柺杖往前走。
顧松言略微蹙眉,但還是接住了他的書包。
書包上有一股淡淡的檸檬草氣味,童倦不用香水,是他家裡洗衣液的味道,清淡中帶著一股陽光少年的感覺。
顧松言想到昨晚順著窗戶被扔進來的幾管藥膏一卷紗布,正好砸在他手上,側頭去看的時候童倦躲在他家的花架下面,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
顧松言本想逗逗他,但又覺得揭穿了他會惱羞成怒。
校霸要自尊,送個藥都欲蓋彌彰地順著他的窗戶扔進去。
辛亦瑤失望地看著兩人的背影,他還以為童倦會就勢拒絕,然後順延到跟第二名互換,跟她做同桌呢。
不過好在草莓他收了。
童倦把草莓放桌上,順勢從顧松言手裡拿過書包,看了看顧松言的手,又看了看,實在沒忍住地問出來,“喂,藥你幹嘛不用?”
顧松言垂眼看了下手背,“小傷而已。”
其實是他沒捨得用。
童倦第一次示好,雖然有可能是看了微信群裡那些話內心過意不去。
也許只有這麼一次。
童倦撐著下巴,認真說:“受傷了不抹藥有可能會感染,到時候細菌繁殖你就會肌肉痙攣,就你這種身體素質不太好的搞不好會死。”
顧松言被他驚到了,“……你都是從哪兒聽說的?”
童倦想了想,“某度啊。”
“……以後少看點這種東西,某度搜病,癌症起步。”
童倦“哦”了聲,忽然覺得兩人的表現好像太熟稔親暱了,咳了聲轉過頭,“睡了。”
顧松言看著他轉過去只留一個後腦勺,斂了下眉眼。
他還以為童倦跟他示好是覺得兩人之間的矛盾對立終於破冰,其實只是擔心他會死。
原來只有這樣,他才會心軟麼。
顧松言垂下眼,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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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班上課和外界傳言不太一樣,一般都比較乖,一是童倦要睡覺。
這祖宗淺眠,老師講課對他來說是優美的催眠曲,同學們鬧哄哄的不行。
二是顧松言,他在教室裡鎮著,沒人敢放肆。
雖然他不太說話,但其他同學就是莫名怵他,一個眼神掃過來,那些不學無術的學渣都安安靜靜玩手機不打擾別人。
顧松言上課也不認真,多半在走神,但老師喊他起來回答問題,他稍微停頓兩秒看看題,就能說出正確答案。
這種毫無懸念的事情老師除了刺激那些學渣之外,一般懶得做。
童倦睡了會覺,覺得熱。
暖氣片就在他旁邊,兢兢業業地往外散發熱量試圖溫暖整間教室。
童倦昨晚沒睡好,被尾巴嚇得做了一夜噩夢,再加上這幾天腿上的石膏更加煩躁,迷迷糊糊地哼哼了兩聲無意義地嘟囔。
顧松言聽見聲音,側頭看了他一眼。
童倦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來了,面對著他睡。
頭髮有點長,因為睡得不安穩稍有些凌亂地垂在白皙的額前,又因為流了汗黏住一縷,額頭上布著汗,連睫毛都溼了。
他像是有點不適,微微張著嘴呼吸,淡粉的唇色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