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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倦敲門進了辦公室,“奸商”從門口就死盯著他,怒罵道:“校服穿好,跟個小流氓一樣像什麼樣子!你在家也這樣?童將軍不把你皮揭了!”
童倦“哦”了一聲,把拐往桌上一靠,老老實實把校服拉鍊拉到頂,垂下眼安靜聆訊。
“你說說你,啊,你平常打同學就算了,我當你頑劣當你野性難馴,你現在連老師都敢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下一步是不是要打我了?你是上學,不是上墳!”
商經綸邊說邊拍桌子,“教導主任那是什麼,管咱們校風校紀的老師,辛亦瑤不穿校服還頂嘴,主任打她一下礙著你什麼事兒了,又沒打你你管什麼閒事!”
教導主任愛打人是耳中皆知的,雖然明令禁止體罰,但每個學校都有這樣的老師,他尤其離譜,打人不分男女只打耳光。
童倦那天從校外回來,看到教導主任把辛亦瑤拽到門邊連抽了三個耳光,臉都腫了,捂著臉哭也沒人拉架,無助地直跟老師承認錯誤道歉說下次不敢不穿校服了。
童倦蹲在牆頭上衝他“哎”了一聲,“我也沒穿校服,打女孩子算什麼事兒,你來打我。”
教導主任正沒處撒火,指著他:“你給我滾下來!”
童倦跳下牆頭,教導主任還要來抽他耳光,童倦偏頭示意辛亦瑤先走,摸著椅子就把他開瓢了,“打女生還打臉,真就給你臉了,傻逼。”
童倦嗤了聲,開瓢都是輕的。
“你是什麼,文明教育的漏網之魚?國家安排的九年義務教育都讓你學狗肚子裡了?”商經綸越想越氣,又扯到學習上來,“我讓你們好好學習,那是為我學的嗎你是為自己學的,你上好了過好日子我能佔一點便宜嗎!你說說就你這混不吝的性子,將來能幹什麼?當一輩子二世祖?你爹能罩著你一輩子?”
童倦正常時候還是比較老實的,沒戳到這少爺的點上的時候也算安分守己,商經綸也罵夠了,“你腿什麼回事?讓你在家反省又出去惹禍?”
童倦抬頭,“我爸打的。”
“腿打斷了?”商經綸嚇了一跳,整個江城沒人不知道童立成這號人物,要不是這三個字,童倦現在早在牢裡蹲著了。
童倦安分聽了一會訓,“老師,我能走了嗎?腳疼。”
商經綸頓時又是一股火,“教導主任下週一就回來了,你回去給我寫三千字檢討,升旗儀式上好好檢討反思自己!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說說好話。”
童倦“哦”了一聲。
商經綸在他身後說:“別以為你爸能護你一輩子,這次教導主任要是執意告你,我看你還是要去……”
砰!
商經綸看著關上的門,中氣十足:“童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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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節是語文課,平常這個時候童倦都是跑去打球了,但現在他腿斷了不合適,就推了邀約,安靜待在教室裡上課。
語文是九班上座率最高的一門課,不是講的多好,而是這老師是個外國人。
金髮碧眼長腿大胸,一口捲翹舌不分的剖通話講起課來跟說笑話似的,詭異的是,伴隨著三分之二的學渣扯後腿,九班的語文平均分居然是全校最高。
離譜的很。
“哦親愛的童鞋兒萌,今兒我萌來學《山鬼》,把你們的課兒本翻到第二斯八頁,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哦我的天,你們中國的詩人也太厲害了,這寫的太難懂了……”
徐恆聽不下去,杵了杵胳膊把昏沉校霸叫醒,“倦哥,奸商讓你去辦公室說什麼了啊?”
“說我帥。”童倦閉著眼睛哼哼了句。
“你就扯。”徐恆壓低聲音靠近童倦,“剛才你去辦公室,學委往你桌肚裡塞了一盒牛奶還有兩個小蛋糕,她是不是對你有意思?你桃花要開了倦爸爸。”
童倦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朝辛亦瑤看了眼,正好她也轉過頭來,帶著少女獨有的羞怯輕輕點了下頭,紅著臉轉過頭去,沒一會又轉回來。
“不知道。”
徐恆沒聽清,自顧說:“學委給你放牛奶的時候被程周看到了,他老早就想追學委了,一直追不到,還在那兒酸你成績爛,只會逞兇鬥狠,笑死我了,跟你比啥成績有本事跟顧松言比成績啊。”
程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