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也狼狽不堪地逃走了!
烽燧裡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除了擔任警戒的酒克莊,其餘四個人都蜷縮在不同的角落裡。羅弘節手裡捏著半塊幹饢,怎麼也咽不下去;屈思賓將饢蘸了水,餵給受傷的索鳳朝。烽燧裡安靜的可怕,淒厲的冷風穿透射孔和縫隙,噓噓嘶叫。李天郎皺著眉頭,一口口嚼著幹饢,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嚼得很細,似乎存心要將每一塊饢都嚼碎,一一消化吸收。羅弘節呆呆地看著他將饢精心吃完,又毫不忌諱地將手上的殘渣也一一舔食乾淨。最後拍拍手站了起來,看見呆滯的羅弘節。李天郎低聲說:“怎麼不吃?馬上吃完。呆會才會有力氣廝殺!”不待羅弘節應聲,李天郎整了整佩刀,縱身沿梯竄上了烽頂。
“屈思賓,下面還有材草麼,再拿些上來!”不一會兒,烽頂傳來李天郎的喝令,“快些!”
屈思賓應聲取了材草,羅弘節嘆口氣,三把兩把將饢塞進嘴裡。也提上一捆木材上了烽頂,他隱隱預感到,李烽帥不會就這樣固守待斃,他要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吧,至少,照他話去做,可以多活一會,今天的血戰經歷就是這麼點啟示。
馬賊進攻的大營就紮在山崗下,整齊的火光明白無誤地昭示了這一點。也許他們也在舔傷口,也許他們正在厲兵秣馬,準備馬上發起新的進攻。近處遊走著幾點閃動的火光,那一定是監視烽燧的斥候。
“我們打退賊子多久了?”李天郎突然問。
“大概一個時辰不到,”羅弘節說,“離天亮還……”
“嘿嘿,”羅弘節聽見黑暗中的李天郎冷笑起來,他轉首細看,皎潔的的月光使李天郎的牙齒白森森的非常可怕。“也該我們出手了——我等要進攻,對,進攻!本烽帥要率隊進攻,夜襲賊子大營!”經過今天的戰鬥。羅弘節清楚地知道李天郎不會說笑,但是要進攻,簡直比方才的出擊還要瘋狂!“要為死去的弟兄報仇!只留下一人守營,其他人全部準備出烽燧作戰!”眾人倒抽涼氣,屈思賓張嘴要說什麼,卻突然喔喔地嘔吐起來。“年紀最小的屈思賓留下,其他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