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也無保護馬臀的“搭後”,更無豎立在馬臀部的“寄生”甲,即使是有的那幾塊其精良程度也比玄甲軍差得老遠,馬上的党項騎手不僅同樣甲冑少得可憐,而且都是自己購置或者繳獲的,式樣五花八門,更讓人不入眼,但他們快速敏捷的衝擊力在軍中也是獨樹一幟,往往充當側翼包抄主力,否則高仙芝也不會對鐵鷂子另眼相看;馬蹄後面,是嚓嚓悶響的腳步聲,整齊而有力,聽著都是一種享受。胡漢混編,形成了以漢軍士卒為核心的步戰中堅,而當驍勇的胡人戰士融合在軍紀嚴明的漢軍中後,略顯呆板的隊伍彷彿注入了一股大漠味道的膘悍飄逸,更顯精幹靈動。
這才是我李天郎的人馬!
我要讓整個安西為之震驚!
母親,心愛的阿米麗雅,你們都等著看!
蟠龍軍旗!
掌旗的軍士下意識回頭一望,不由倒抽涼氣,不管是隊前的李天郎還是後面整隊的番兵營士卒,都直勾勾地將殺氣騰騰的目光射向他手中的蟠龍軍旗。軍士不安地在馬上扭動一下腰,引得軍旗輕搖……前面的張達恭回首怒視掌旗軍士,卻也被番兵營同仇敵愾的沖天氣勢驚了一跳!
玄甲營的隊形變換十分精妙。八百重騎先以橫隊慢步行進,待騎弩手發射箭雨後橫隊突然變為雁行陣,衝在最前面的張達恭一聲暴喝。一抽馬臀,戰馬驟然加快了速度,越跑越快,整個馬隊緊隨著他隆隆前進,整個校場都緊張地戰抖起來。“呵呵呵~~~~”張達恭揚起了捆綁著盾牌的左臂,發出了極速衝鋒的指令,“呵呵呵~~~~”所有披著重甲的戰馬都拼命揚蹄奔跑,陣型卻絲毫不亂。八百枝沖天勃起的馬槊如被激怒的豪豬之刺。森然呼嘯,銳不可當!在戰場上,這樣雷霆萬鈞的衝鋒經常使對手肝膽俱裂,還未直接交手便駭極崩潰了!三百步的距離眨眼即至,位於衝擊陣形中間的騎兵越過前面同伴的頭頂向充作靶子的草人投出了自己手中的馬槊。金屬鏗然聲中,草人倒下一片,緊接著,前排重騎碩長的馬槊齊刷刷全部由高舉變為前伸斜插。整個鐵甲騎隊就像一把勢大力沉的巨斧,一頭砍進草人排列的敵陣中,摧枯拉朽,片甲不留!張達恭收勢不住,一直衝到了觀禮臺近前才勒住口吐白沫的戰馬,胸前華麗的明光鎧亮得耀眼!隨騎而至的勁風和沙塵掠過嘎然止步的騎隊,劈頭蓋臉地砸向正前方的觀禮臺,臺上的藩臣們或失聲驚叫,或掩面躲閃,引發一片驚惶。本來好端端的觀禮臺頓時桌椅翻倒,杯盞破碎。有坐在最前排的胡族官吏被這氣勢所憾,控制不住摔翻在地,爬起來還面如土色。
“咯咯咯咯”邊令誠的笑聲怪異刺耳,旁邊的李嗣業和段秀實等人個個皺眉癟嘴,汗毛倒豎。只有高仙芝附和笑道:“公公真是好主意,將個觀禮臺放在那面。嘿,也讓這些胡人長長見識,瞧瞧我大唐精兵的威風,天朝雄師的厲害!”
“胡人蠻夷就服這個,如若不拿點顏色,不知道還會出幾個石國!”邊令誠得意地砸著嘴巴,“看以後還有誰敢萌生丁點反叛之心!”
“不錯,公公深謀遠慮,仙芝佩服!”
“喲,沒想到大將軍說起恭維話來不比咱家差啊!”邊令誠話裡有話地說道,“怪不得宮裡的高爺爺和李大宰相都那麼器重你!”
“還不是因為監軍大人您從旁撮合?”高仙芝還是那麼恭敬,並沒有因邊令誠的揶揄而動容,“仙芝的那些微末之功能引得皇上龍顏大悅,全仗公公仗義執言啊!”
“咯咯,好說!好說!”邊令誠望一眼緩緩集中收隊的玄甲重騎,又看看高仙芝,“強將手下無弱兵,大將軍你繼續發號施令罷,咱家有些累,先走了!”
高仙芝趕緊站起身來:“公公走好!”又揚聲對諸將道:“送監軍大人!”
李天郎眺望著校閱臺上的令旗,率領本部人馬隨旗佈陣,虎賁、鳳翅、玄甲也在各營統領率領下按號令或進退或集散,演練攻擊防守之法。一時間,步、騎、弓、弩各隊以校閱臺為核心,在令旗號角指揮下,有條不紊地排兵佈陣,人喊馬嘶,旌旗翻卷。把個百姓和觀禮諸人看得眼花繚亂,翹舌難下,喝彩歡呼早忘得精光了。
“不錯,”李嗣業點著頭說,“往年番兵營屢屢跟從不上,致使陣法混亂,營團脫節,今日還算中規中矩,精進不少!”
高仙芝拉著自己的佩劍,沒有答話,臉色恢復了他慣有的森然冷肅,似乎對李嗣業的話不已為然。李嗣業討個沒趣,轉臉看看另一邊的封常清,封常清鬍子動了動,也不發一言,甚至將視線也移了開去。孃的,老滑頭!
“嗣業,覺得此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