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便是死罪,縱然什麼都沒做,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郭仁愣了愣,無話反駁,只得一攤雙手,道:“那要如何確定?”
黃芩道:“打撈沉船,檢視痕跡。”頓了頓,他又道:“不過,也並非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郭仁道:“其實我也正有此意。我們的人,加上你們那些捕快能不能做到?”
黃芩搖頭笑道:“打撈這種活須得深諳水性的好手,我那班兄弟是一個也用不上。至於先生帶來的那幾位,只怕也未必可用。”
郭仁微慍道:“你這麼說,是在消遣我?”
黃芩無奈搖頭道:“於公而言,我真是一點辦法沒有。若先生能調動此地都指揮使的水軍,就另當別論了。”
想要調動別處水軍,只怕寧王親自到來也無計於施。
郭仁眼珠轉動,道:“黃捕頭剛剛說的是‘於公而言’,那麼‘於私而言’又怎樣呢?”
黃芩笑得意味深長,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只是打撈條沉船。”
郭仁立時心領神會,道:“那是當然,皇上還不差餓兵呢。”
黃芩笑道:“只要你肯出銀子,我就能替你找到精通水性的當地漁民。但需知,他們都只是漁民,只打撈沉船,不牽涉任何其他事情。”
郭仁肯定道:“那是自然,打撈現場總有我們全權負責。”
黃芩問道:“寧王的貨船約有多大?”
郭仁道:“是條長約十丈的中型貨船。”
黃芩又問道:“能標識出準確的沉船地點嗎?”
郭仁道:“有楊清在,應該沒什麼問題。”
黃芩低首計算了一會兒,道:“這樣大小的船隻,需得八到十人同時打撈,按一人一天一兩銀子算,一天不超過十兩。”
一直不曾開口的獨眼漢子挑了挑眉毛,道:“為一文錢打破頭的事也尋常見,一人一天一兩銀子,要得了這許多嗎?”
黃芩道:“你們南昌府的銀子到了應天府就不值那麼多了,一兩最多隻能換八、九錢。況且不是水性極好的人根本做不來這事,還另有不少風險。”
郭仁對那獨眼漢子笑道:“李甫啊李甫,你果然是吝嗇慣了,又不花你錢,何必計較這許多。就按黃捕頭的開價辦。”
李甫聽言便不再多話。
郭仁又問黃芩道:“一天十兩,那需多少天才能撈出些東西來?”
黃芩笑道:“既然已確定了地點,運氣好的話,一二天便可,運氣不好,四五天也足夠了。”
郭仁伸手從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錠五十兩的大銀,遞給黃芩,爽快道:“黃捕頭先用著,若是不夠,儘管找我來支。”
黃芩接過,當即揣進懷中,開顏笑道:“先生如此爽快,那我這就去找人了。”說著就疾步向堂外而去。
臨到門口,他又回頭道:“最近州里事多,郭先生一行人生地不熟,儘量避免私下行動。若想出去逛逛,可令我等捕快兄弟陪同。”
郭仁點頭,笑著目送他離去。
待黃芩走遠,獨眼李甫上前一步,道:“這廝分明貪財,想是故意多要銀錢好剋扣留下私用。”
郭仁搖頭笑道:“我只怕他不貪,怎會怕他貪財?貪財的人反而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給足銀子,想怎麼使,就怎麼使。”
李甫、楊清這才恍然點頭,心中暗贊他的高明。
也許,在郭仁眼裡,世人只分為兩種:能使的和不能使的。捨不得錢財又怎能招得到好手?
一天過去了,楊仁等都在焦急等著訊息。黃芩這邊卻不緊不慢地在馬棚村豐四家門前擺了張桌子,以一天一兩銀子的價碼招募水性好手打撈沉船。訊息一經傳出,各村、鎮會水的好手都蜂湧而至。被招上的全都樂呵呵的,沒招上難免大失所望,但所有人都感念黃捕頭替他們尋了條好財路。
包括豐四在內,黃芩一共招了十人,當場便給了他們一人五兩銀子,且和他們講定,五日之內按五兩銀子計算,若超過五日,拖延一日,再加一兩。這十人得知就算一日之內完成了打撈,也可得五兩銀子,興奮不已,不停道謝。而豐四更是意氣風發地打包票說五日之內定可完成。黃芩則讓他們按步就班就好。
之後,由楊清標註路線、地點,黃芩、郭仁帶著一眾捕快、李甫等人,以及那十個漁民,租了兩艘大船,裝了許多纜繩及工具,從樊良湖拐上大運河,實施打撈去了。
前兩日,豐四等人腰繫纜繩,潛入河底數十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