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摸爬混打了十餘年,自是精明無比,極擅察顏觀色,是以,不必那人開口明說,已知其意。
他慌忙起身,從懷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銀票,仔細摺疊,無比恭敬地,輕輕放在那隻攤開的手掌上,笑道:“託大人的福,上一回的買賣很順利。這是三千兩銀子,還請大人笑納。”
‘馮家銀號’除了京裡的一家,關外還有一處分號,所以,為了方便自家銀錢流動,特別私制了這種內部銀票。只要拿了這種銀票去‘馮家銀號’,隨時可以兌換成白花花的銀子。
銀票到了,可那隻手掌並沒有收回去。
馮宗建一時沒了主意,只能俯身向那人,試探道:“大人。。。。。。?”
那人嘆了聲道:“這一次,你們可是多要了一樣東西。只那一樣,就不只三千兩。”
馮宗建恍然大悟,笑道:“那是那是。只是,這次的買賣太大,我手裡又實在沒有那許多銀子,可以先墊給大人。懇請大人先收下這些,等哥哥完事回來,便加倍送到大人手裡。”
轉瞬,他一臉愁苦道:“另外,我們也有些苦衷,不吐不快啊。”
那人悠悠然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慢條斯理道:“不吐不快?那就吐個乾淨吧,我且聽聽。”
馮宗建直起腰,轉了轉無名指上的那隻翡翠戒指,意味深長道:“大人有所不知,北部邊境戰亂不斷,朝廷早關閉了那兒的互市,以前的路子是絕計行不通了。現在,唯一的去處,是西邊的哈密。哈密是個生地方,而且很混亂,我們花了不少功夫,才在當地建起人脈,尋到了一個名義上的買家。”
那人挑了挑眉毛。
馮宗建繼續道:“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