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面卻是一口古井,井圈上,蓋了一塊大理石的井蓋,四周圍的木柵,看上去倒也古拙可喜。
跨上庭階,於逸肅客入室。
兩名婢女快步上前,推開了兩面格扇,簡鵬略一欠身,當先舉步行入室內。
敢情這後進的一排三間,全是於逸收藏武林名人的手跡之所。
石承先一入此室,只見沿著三面牆壁,俱是一層一層的書架,每一架上,都堆滿了不同大小的函扎,其中尚有兩架,全是放的烏鐵小箱,顯然是極為珍貴之物。
但石承先卻發現在那迎面的一層木架上,有兩格卻全是空蕩蕩的,並未曾佈置任何物件。
他心中不禁忖道:這不放笈扎之處,想必是這間房舍通往後間的機關訊息所在了……
尋思之間,突然想起那於逸所說,屋頂之上,每隔十瓦,即有一片水晶,當下忍不住抬頭向上望去,果然於逸沒有說謊,那屋頂上每隔尺五左右,即可發現一塊透進日光的瓦片,尤其那靠近屋簷的後半邊,連那搖曳的樹影,都可看得明明白白!
石承先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暗暗讚歎,“天璇學士”四字,這於逸當真是足可當之而無愧!
他轉念之間,耳中已聽得於逸長笑讓坐之聲。
原來這書屋之內,正中的木架之前,擺了一張青玉的書案,延著這書案的兩側,共有十張錦凳,作扇形向前排列,每一錦凳之前,均有一張小小的玉石茶几,顯得這位天璇學士,也並非那等小氣之輩,由這些錦凳茶几而言,足見他也常常容人入內觀賞。
幾人甫告坐定,四名婢女已奉上了香茗。
於逸坐在那書案的後方,等到那四名婢女已退出門外,這才微微一笑,向簡鵬抱拳道:
“簡兄,你那張字條可否再給兄弟看上一看?”
簡鵬立即取過那紙留字,抖手飄向於逸,道:“還望老弟多多費心……”
於逸兩指一伸,夾住那張平平飄來的白紙,接道:“簡兄這麼說,倒叫兄弟慚愧了……”
說話之間,竟然站起身來,向一處木架行了過去。
幾人的目光,都盯在於逸的身上,只見他在那木架之上的一堆堆的封扎中,翻來覆去的找了半天。
那是一個很大的木架,於逸由上至下,足足找了個遍,但結果轉過了身來,卻依然空著雙手,顯然他沒有找到的!
簡鵬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於老弟,你這是作什麼?莫非那木架之上,找不出相似的筆跡麼?”
於逸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沒有!不過,簡兄且莫著急,兄弟還要找上一次……”
橫身移步,竟然走到另一木架之前。
他這等一架一架的找了不下七架之多,方始歡呼了一聲,道:“在這裡了!”
石承先心中一震,舉目望去,卻見於逸抱了一卷長軸,走回到青玉書案之前,緩緩地開啟。
頓時,幾人全都圍了過去。
於逸指著那長軸之上的字跡,笑道:“簡兄,你看這筆字型,與這留書之人,有何相似之處?”
簡鵬看得似是十分仔細,聞言頭也未抬,笑道:“果然有著幾分神似,只是……”
於堡主道:“只是什麼?”
簡鵬道:“這長軸乃是何人所書,怎地未見落款於下?”
於逸笑道:“少林長老,澄因大師!”
他一口道出這字乃是澄因大師所書,不禁把簡鵬等人,全都聽得呆了!
敢情,他們自從發現那澄因大師被人誆走以來,從未想到,會是澄因大師自己弄的花招!
於逸說出了留字筆跡,乃是澄因所書,可謂奇峰突起,節外生枝,使他們大感意外,齊逖首先忍不住頓足道:“這怎麼可能?”
雷剛也皺眉道:“澄因大師怎有這等能耐?除非……
除非……他有著合手之人,代他奔走……”
於逸笑道:“看幾位的神情,好似有些不信;但兄弟卻認為,那留字之人,八成便是澄因自己!”
簡鵬比較持重,聞言沉吟道:“於老弟,如就字跡而言,你老弟是沒有說錯的了!”
於逸得意地笑道:“本來就是澄因大師所留,簡兄親自對過了,自然不會錯了!”
簡鵬道:“老弟,但如就當日情形而論,兄弟卻認定這中間必有其他原故!”
於逸皺眉道:“怎麼?簡兄還是不信呀?”
簡鵬道:“不是兄弟不信,只因此事決非澄因自己一人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