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前。
接著傳來李老頭的洪亮聲音道:“諸位鄉親父老行行好,這位姑娘昨天晚上就暈死過去了,直到現在還沒醒來,再不救準沒救了,諸位,請讓這位姑娘先看可好……”
李大嬤也跟著說:“阿彌陀佛,諸位都是當世的活菩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些話雖然都是老套,但聽進雷霆雨耳裡卻非常感動,他覺得這對老夫婦的心腸,實在太好了。
由於茅屋方向沒有了李老頭兒的說話聲音,很可能是那些看病的人已經答應了。
雷霆雨走到那簇綠竹前,並沒有隱蔽身形,因為地處鄉村,那些就醫人中也沒有武林人,所以揀一塊乾淨地方坐下來。
一旦坐在地上,他這才感到腰痠背痛,渾身不對勁兒,身體向後一仰,只好倚在背後的竹竿上。
轉首一看,發現身旁的綠竹根根粗如拇指,看來十分堅實,而且油光水綠,十分可愛。
由於看到這種綠竹,同時也想昨晚在土丘上,八個歹徒中就有一人拿著這種竹竿當武器。
一想到武器,因而也想到了自己的“血虹劍”和嵌玉褶扇。
這兩種兵器,今後都不能隨便再施展,除非遇到生命倏關的時候或厲害高手。
因為,“血虹劍”已成了他雷霆雨的標誌,而死亡谷和閻王寨的人,也都知道了有個使褶扇的是他們的對頭。
心念及此,決心削一根青竹做行頭,撿了一根粗逾拇指的挺直青竹。輕輕一扭削了下來。
緊接著,去枝削平,不一會兒已整理得十分光滑,在五尺處截斷,掂了掂,既趁手又合適,非常滿意。
就在這時,驀然傳來李老頭夫婦的驚急呼聲道:“姑娘姑娘,你不能馬上走……”
雷霆雨聽得心中一驚,急忙向三間茅屋看去。
只見魏部依蓬散著秀髮,憤憤的離開了茅屋前,接著展開身法,直向東北方越野馳去。
雷霆雨見魏部依已經醒來,當然寬心了不少,根據她的飛馳身法,功力身體似乎都未受到影響。
不過,看她剛剛離開的步子和神情,以及李老頭夫婦的驚呼聲,魏部依醒後發現被載到此地來,顯然十分生氣。
魏部依既然已經離去,也該去辦他自己的事了,第一件事,當然是前去霍山,找仙女宮。
仙女宮是個非常神秘邪惡組織,不但經常向人強借銀兩,而且把具有獨特武功的高手,也想盡辦法弄進宮去偷學他們的絕技。
另一邪惡劣行,就是將相貌魁偉英俊的年輕人劫進宮去供她們驅使。
究竟驅使他們做些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既使被派為三河縣秘密分舵主的司馬姍姍,也不清楚,否則,她不會對他有所隱瞞。
最令受害人家感到痛心的是,凡被強迫擄進入仙女宮的英俊年輕人,再沒有一人生還回來。
至於司馬姍姍何以會加入了仙女宮,他還沒來得及問,而司馬姍姍前幾天也沒有主動的向他說明。
但是,他根據司馬姍姍的交談話意,她被騙參加的成分居多。
由於她不是她們的死黨心腹,所以才派她到三河縣自己的家鄉去工作。她雖然被任命為分舵主,卻並不信任她,這可由她回宮晉見宮主裘大娘,而將她裝進密封的馬車中得到證實。
根據以上種種,他對魏部依又產生了一個新疑問,那就是魏部依何以知道仙女宮位在霍山深谷中,何以知道宮主是裘三娘?
如今,只有一個想法較為合理,魏部依是死亡谷百吉門門主,她們這兩個邪惡勢力互通聲息,彼此間有聯絡。
剛才魏部依醒後,飛身直奔東北,顯然仍要趕回那座小村去,為什麼,他雷霆雨用不著為這些事煩心。
他抬頭看看正要數上的峰嶺山影,他決定在日落前趕到那邊的山麓下。
夕陽仍停留在西天邊,濃重的暮色已籠罩了霍山東麓的大鎮上。
鎮街橫廣,南北只有一條街,人口不下千戶,市面自然熱鬧,由於山陰遮住了夕陽,豪華氣派的酒樓客棧,已經把明亮的紗燈燃上了。
雷霆雨,手拿著自制的青竹竿,不疾不徐的走到街上來。
他頭戴透頂大竹笠,前笠緣低得幾乎蓋住了整個臉,一襲半舊布衫,半敞著胸懷,一根粗豐腰帶系在腰間,手裡拿著竹竿。
他這一身衣著打扮,立時引起了滿街人的注意,這倒是雷霆雨始料不及的結果。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街人說他是怪客,武林人說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