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上,緊緊閉著眸子,不說一句話,但是那輕輕顫動的睫毛顯示著主人並未睡著。
“本來還想趁今天晚上將事情都安排好,明天一早再走,可是現在突然打亂計劃……”雲雪飛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司南絕,有些擔憂地道:“蕭蕊雨這次把白雪柔弄過來,我們就這樣走了,到時她要是找不到人就暴露了!”
“人家可是專門為了你連皇宮都不住,硬要住進護國王府!”見司南絕依舊不說話,雲雪飛睨了一眼那冷清的男子,聲音帶有微微的調侃,還有隱隱的酸意:“你這樣不見她一面直接走了,她要是知道了,鬧到蕭蕊雨那裡,可是不好辦了!”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待停下來想聽一下他的看法,可是依舊只能聽見噠噠的馬蹄聲,他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言不發。
頓時,雲雪飛有些生氣了,敢情說了那麼多,都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他半點反應都沒有。
她將身上抱著的暖枕直接朝著對面的男人扔了過去,語帶不悅地道:“跟你說話呢,沒死的話給個回覆!”
暖枕撞在了司南絕堅硬的胸膛上,反彈落在了旁邊,孤零零的,司南絕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仍舊如一尊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雲雪飛哼了一聲,有些鬱悶地道:“這馬車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好歹說一句話,不然我多無聊!”
昏黃的燈光下,雲雪飛目光直直注視著眼前一眼不發,閉目養神的男子,那水晶般白皙的面容更加顯得如夢似幻,整個身影忽明忽暗,好像隨時會消失一般,她壓制不住心中的關心,小聲詢問道:“南絕,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一路走來,他竟然如此安靜,一點都不像原來那個和她貧嘴,和她吵架的司南絕,這樣的他真讓她好不習慣。
竟然還是沒反應!難不成身體病得很重,動都動不了了?
雲雪飛想了想,眸中閃過一抹不安,還是去看看,不然真生病了怎麼辦?
打定注意,她緩緩輕身,慢慢往對面移動,走到他身邊停住,近距離望著那如畫的容顏,好似能數清睫毛有多少,嗅著那熟悉的男性氣息,不覺得臉色一紅,身子微微有點泛熱。
她強制自己鎮定下來,抬起手想撫摸他白皙光滑的額頭,測一下他體溫是否正常,而是手在即將觸碰到時,他的頭輕輕一歪,躲了過去。
雲雪飛一愣,反應過來,繼續伸手朝著他額頭處移動,可是再次觸到之際,他仍舊的躲開了。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是故意了,雲雪飛盯著司南絕的表情,蹙了蹙眉,臉色不好地道:“你到底在發什麼脾氣?問你話不說,給你測溫度,你躲,如果你真的這麼不想看到我,不想聽到我的聲音,何必帶我一起出來,我們現在就可以分開,各找各的!”
話音剛落,雲雪飛就直接氣鼓鼓的轉身,打算去拉開車門。
在轉身之際,一直強而有力的大手倏地抓住了她的小手,輕輕一用力,將她拽了回來。
司南絕睜開眼,迎上雲雪飛氣憤的目光,聲音平靜道:“我沒有發脾氣,只是身體有些累,你且好好坐著就行!”
“你的意思是嫌我煩了?”雲雪飛一口悶氣憋在心口,聲音加大質問,被忽視的感覺極其的不好受。
司南絕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聲音帶著疲憊:“我怎麼會嫌你煩呢?”
掃到雲雪飛臉色不好,司南絕蹙著的眉鬆開,深深凝視著雲雪飛,眸光認真道:“你大可放心,府裡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沒有人會知道我們離開了,現在這個時候護國王爺王妃都在護國王府裡!”
雲雪飛一怔,驀然抬起頭,眸光動了動,驚訝道:“你安排好了替身?”
司南絕看著雲雪飛,點點頭,眸光溫溫淡淡:“母妃那邊也說好了,暫時不會有人發現!”
“能行嗎?”雲雪飛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易容容易,但是模仿一個人神態舉止很困難,更別提白雪柔還是和司南絕認識十幾年的,要瞞過去肯定是有難度的。
司南絕自然能看出雲雪飛心裡所想,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撫道:“他們是護國一組的隱衛,短時間是沒問題的!”
雲雪飛對剛才他不理她這件事還是很生氣,此刻使勁想從他的手中抽出來,奈何他攥的太緊,絲毫不動。
“你給我放開!”雲雪飛瞪著眼前可惡的男人,壓抑著沉沉的怒氣,冷冷地道。
“不放!”司南絕面無表情的吐出了這兩個字,然後繼續揉了揉她柔軟的手,吃著豆腐佔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