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十三章 詢問
在四名當事人的身上，對於詢問的先後順序，林洛也進行了一個簡單的選擇，那一對情侶在三名身著清朝官服乘客上車的那一站就已經下車，所以他們對之後車上的內容並沒有太多的瞭解，這其中讓他覺得在意的是，那名老婆婆在汽車開往最後一站的途中，強行拉著另外一名青年也下了車，林洛在聽到隨從警察小張的說明之後，當即決定己方先去見見那名老婆婆。
老婆婆今年七十有五，名叫楊少芬，她家就住在331公共汽車終點站的附近，當天晚上她去看望一位老朋友，聊得開心一時忘了時間的流逝，看著天色已晚，她那位朋友便打算留她在家裡過夜，但楊少芬考慮到自己家裡還養著一條小狗，於是便謝絕了朋友的建議，而是坐上最後一班公共汽車回家。
到達目的地之後，林洛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往楊少芬老人的家中，而是順著公共汽車的線路往後走了一遍，一路上他時刻注意著周圍環境的情況，加上小張的講解，他知道雖然白天圓明園周圍十分熱鬧，但到了晚上這一帶就相對要荒涼一些，他一邊走著，同時將一路上看到的景物以及標誌性建築都暗中記在心裡。
走完一遍之後，他並沒有發現其它有價值的線索，於是他才在小張的帶領下，敲響了楊少芬老人家的大門，那是一個看上去有好些年頭的普通小院，佔地面積並不大，但貴在有一個露天的院子，平時屋內主人閒著沒事還可以曬曬太陽或者是在院子裡栽種一些花草樹木。
大門開啟，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出現在林洛眼前，他明白眼前之人就是自己這一行的目標，他的臉上帶著無害的微笑，不用小張開口，他先一步柔聲說道：“您好，我們是警察，這一次來找您是想向您詢問一下有關三天前您乘坐331路公共汽車時發生的一些事情。”說話的同時，他從口袋中掏出隼給他們準備好的證件，放到老人的手中，以便她的檢視。
楊少芬原本還正常，但聽林洛道明來歷之後，頓時像聽到看到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般，她手一抖，林洛放到她手中的證明摔落在地，見狀林洛微微一皺眉，暗中對方世傑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地攬過小張的肩膀，說道：“你跟我來，我還有一些問題想問你。”說著不管小張有多疑惑，半拉半拽地帶著他向外面的街道走了過去。
“老婆婆，您放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多瞭解一些當時的情況。”林洛將證件從地上撿起，再一次放到楊少芬的手中，臉上柔和的笑容加深了幾分，輕聲說道。
不過這一次楊少芬卻沒有要證明林洛等人身份的意思，她將證件還給林洛，在後者疑惑的眼神中，開口說道：“前天被拉走的那名警察也有來找過我，當時還有其他的一些警察，他們和你們的目的一樣，但我卻什麼都沒有說。”
林洛心裡一動，急忙追問：“為什麼？”
楊少芬苦笑了一聲，說道：“因為我知道他們是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我雖然老了，但這裡還不老。”她說著話，用右手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暗道一聲有戲，林洛很上道地說：“您放心，因為您是當時那輛車上少有的幾名乘客，無論您說的是什麼，對我們來說都具有很高的價值，我們都會考慮進去。”不管你當時發現了什麼，哪怕是親眼見到了鬼，我也絕對會相信，因為我本身就是亡靈，這後面一句話，林洛卻只是在心裡說。
楊少芬輕嘆一聲，將大門完全開啟，側過身子，說道：“你們進來吧。”
這個過程中又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院子裡有一條被鐵鏈拴著的大黑狗，在看到林洛等人之後，原本趴在院中曬太陽的它頓時變得激動起來，衝著林洛等人一陣狂吠，同時想要掙開鐵鏈的束縛，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楊少芬見狀，低斥一聲，黑狗嗚咽一聲，方才重新趴在地上。
所有人都以為黑狗是聽到老人的責怪才安靜下來，但林洛知道事情非如此簡單，聽到犬吠聲後，李不凡下意識地瞪了黑狗一眼，就是這簡單的一眼，才將黑狗鎮住，不過看著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林洛也就沒有多言，只是在心裡嘆一聲狗果然是一種通靈的忠誠動物，雖然他相信黑狗絕對不可能知道他們一行人的真實身份，但就因為它發現了些許不對，出於對主人本能的保護，它才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眾人進屋，紛紛落座之後，楊少芬在腦海裡回憶了一番，隨後緩緩說道：“那天我去看望一位朋友，忘記了時間，當我坐上331的時候，那已經是當天的末班車……”這些東西林洛在先前已經知道，不過他當然不會出聲打斷，用眼神